只是稍稍靠近, 就能感受到其中逼人的热度。
热风吹来, 那一袭大氅上的凤羽微颤，折射出华贵的色彩。
凤九箫眯了眯眼睛，仿佛是极其享受这样的温度似的。
他忽地道：“有这四味药材，你那两个好徒弟淬炼上品金丹应该是足够了。不过你是如何想的, 是想让他们求险，还是求稳？”
叶怀瑾挑了挑眉：“险怎么说, 稳又怎么说？”
“... ...你可知为何近千年来, 神州修士修为最高不过元婴大圆满？”凤九箫在火光的映照下, 显得愈发瑰丽。
“细细数来，天下突破元婴关窍的化神真君也不过三人而已, 而且还有两人都已经是活了太久的老骨头。”说完，他撅了撅嘴, 好像对话中的那两个老头颇为不屑。
这等秘辛在他嘴里轻松说出来，仿佛村口老头老太的闲话家常。
叶怀瑾沉吟片刻，而后道：“现在神州的灵气浓度已经大不如前，想必也和这个有关。”
从乾坤门底下的龙脉就可以看出，至少在曾经，神州各处的灵气都颇为充沛，否则也不会滋养出那么多的龙脉与灵石。
“聪明。”凤九箫也不卖关子，只是勾唇一笑，接着道，“灵气稀少，地脉的质量也大不如前，你若是让厉释天与莫离两人在此处成丹，这便是稳。”
“他们可以成就上品金丹，未来的修为或许能够达到化神，但飞升终究是无望。”
叶怀瑾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抬眼道：“我若是求险呢？”
原著中，由于厉释天与莫离都是反派，都是在元婴期间被男主所斩杀，对于他们是否能够飞升的，书里并没有描写过。
不过在叶怀瑾的预计中，以两人现在的资质，按部就班修炼，不出千年，飞升还是大大有望。
但原著所写，神州飞升确实极为困难，万年以来也唯有陆子凡一人而已，是以她也不能确定。
凤九箫的眼中潋滟着水光，他忽然笑得有些邪气，“若是想求险的话，我这里有一味朱雀火，用它来淬炼金丹，便是连一丝杂质也无。这样的金丹，还尚可有一线机缘飞升。”
“不过... ...若是坚持不住的话，不仅修士的修为尽废，还很有可能会死哦。”
“——险还是稳，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凤九箫并没有询问厉释天与莫离，反而直接来问叶怀瑾。
他知道那两个小子极其信任他们的师父，与其上赶着多此一举，不如直接来问叶怀瑾的意见。
叶怀瑾垂眸，从目前为止，她的三个徒弟：厉释天、莫离与柳无霜都已经脱离原来的命运。
但她始终怀疑，原著的剧情真的能够被改变吗？
就如同写在纸上的既定命运，不管中间过程如何，最后的结局始终都是一定的。
想要改变既定的结局，厉释天与莫离必须要有能与陆子凡同道相争的底气。
叶怀瑾神色平静，忽地一笑，悠悠道：“天地似熔炉，众生炉中煮。以我那两个徒弟这么好的心性资质，他们不飞升，还有谁能飞升？”
“如果是他们两人在场的话，也一定会选择求险。”
凤九箫毫不惊讶，他手一挥，便有两团赤色火焰跳跃出来，像是有灵性似的，化作飞翔的雀鸟形状，一左一右环绕在叶怀瑾身边。
“这可是我的本命法器，”他眨眨眼，装作苦恼地嘟嘴道，“用完了记得还来，不过若是把我的房间分到你隔壁，不还也是可以的。”
叶怀瑾没有接他的话，直接问道：“你到底有几个本命法器？”
“唔... ...”凤九箫还真的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道，“一二三... ...五个，还是六个？在合欢宗待得太久，已经记不得了。”
叶怀瑾：... ...果然合欢宗就是一个狗大户！
... ...
凤九箫死缠烂打，叶怀瑾也没有同意他搬到自己隔壁。
他倒是细细地说了朱雀火的用法，此火也是从上古流传下来，只需轻轻一灼，连精金都能熔炼，更别说更加脆弱的人体了。
不过若是能抵御住其中的灼热痛苦，修士经脉中的杂质便可以全部淬炼而出，以身载道，身体堪比法器。
叶怀瑾叫上两个徒弟，说明其中的利害，果不其然，厉释天与莫离听完就都表示同意。
他们两人并不是简单的小小少年，均经历过生死考验，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
“若是在面对生死之时选择退却，弟子也不会活到今日。”厉释天沉声道，“师父，我愿意试一试那朱雀火。”
“富贵险中求，”莫离的眼角微眯，笑道，“既然大师兄打头阵，弟子也愿意一试。”
叶怀瑾点了点头，那两只火焰幻化成的雀鸟就飞到两人身侧：“你们成丹的时机也就是在这几日之间，在剑灵山西部有一座双子峰，你们暂且到那里去住。”
“待到成丹之时，我会与两位元婴老祖一同与你们护法。”
厉释天与莫离对视一眼，两人成丹能够让一名金丹真人与两位元婴护法，这排面不可谓是不大。
两人向师父道谢，随后又恭敬地退去。
几日之后，叶怀瑾抽出时间，又重新回到后山。
在剑灵山山谷隐秘处有一汪地泉，终年从石缝中汩汩涌出乳白色的泉水，在冬日里也仍然蒸腾着热气。
有时山中的灵猴会在严寒时拖家带口，呼朋引伴，不管大猴小猴都舒服地泡在温泉中，度过一个寒冷的冬季。
叶怀瑾站在最高处的火山岩上，环顾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