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即将到来的斗剑大会上... ...各家宗门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其锋芒!
剑灵山,敬师堂。
江山青翠,云气飘渺,远山之中隐隐有鹤唳声传来。
悬泉瀑布飞泻而下,一座四角翼亭伫立在水边,亭内铜炉袅袅燃起香烟,其上放着一几,一案,一壶,一棋盘。
叶怀瑾坐在蒲团上,对着对面人微微一笑:“请坐。”
石老咂了咂嘴,嘴中嘟囔着“我可没那么风雅”,一边一屁股坐在蒲团上。
“叶掌门,我可要事先说好。”
石老,也就是仙门榜的编纂者慧石老人大声道:“小老儿行走江湖,凭得就是公平,公正,公开六个字!仙门榜一出,概不更改!”
“排名改高了不行,”他斜睨了一眼叶怀瑾的脸色,连忙又补充一句,“改低... ...改低也不行!”
叶怀瑾笑了笑,道:“我请石老来,却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自从他一进入到乾坤门中,叶怀瑾便已经心生感应。
慧石老人在神州之中以公正闻名,她也不在意这位小老头能在门中看到什么,就也由得他去了。
不过在叶怀瑾的心中,此次仙门榜修订,乾坤门应该足以被排入到地门前十之列。
慧石老人直接把乾坤门排到天级十九... ...这倒是让她没有想到的。
“那是为了什么?”石老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茶水,好奇道,“我能把乾坤门排到第十九名,自然有其道理。”
“但仙门榜的规矩嘛... ...哼哼。”
他一脸的骄傲,道:“排名次序是依照什么所列,此乃小老儿秘传,恕不能解释了!”
“石老多虑了。”
叶怀瑾把手中茶杯一转,笑眯眯道:“我请您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乾坤门最破败时,只有一名弟子,一个草庐,一个看守,一只黄狗。”
“可即便如此,本门却也能够列于黄级宗门最末足足数百年。”她抬起眼眸,悠悠道:
“我想请教,为何这样的宗门,还能忝列于仙门榜之中?当然,肯定不是石老的眼力问题吧。”
听到此处,石天寿顿时心头一凛,暗暗叫苦道:好家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寻常宗门掌教,如果听到自家宗门升至天级十九,早就激动得找不着北了,哪里还会纠结这个问题?
神州诸修士皆知,仙门榜的修订极为严格,宗门传承、弟子、资历... ...缺一不可,稍逊几分,在重修之后排名便会大大下降。
可至今也没有人得知,到底慧石老人是如何测算的。
大部分修士都注重自家宗门的排名顺序,叶怀瑾却是从排名反其道而行之,推测出乾坤门必定有寻常门派所没有的独到之处!
... ...到底说还是不说呢?
石老抬头望望天,又低头看看地,心中万分纠结。
过了半晌,他才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世事因果,皆有缘法。我既入乾坤门,便是一缘。”
“叶掌门,你可听说过望气术?”
老人一挺胸膛,原本懒散的姿态不再,整个人气势浑然一变,宛若一只下山猛虎!
叶怀瑾将茶杯放在几案上,缓缓道:“望气之术可观气象,测劫数,知天命,乃是无上法门。”
“自是如此。”石老颔首道,“小老儿寿元五千载,行走江湖,就靠这一身家传的望气术!”
“天有天气,地有地气,人有人气,而宗门,自有宗门之气!”
“气数仿佛流水,强盛宗门便如同大江,浩浩汤汤,波涛汹涌;衰落宗门如同小溪,干枯汔竭,归于虚无。”
叶怀瑾抬眼道:“石老的意思是,本门的气运原本快要干涸,但还没有干完,而后又天降一场大雨,蓄了不少的水?”
石老:... ...我只是打个比方。
他咳了咳:“约莫,约莫是这样吧。”
“不过在我的测算之中,乾坤门的气数,早在万年以前便应该尽了。”
石老的白胡子抖了抖,皱眉道:“天行有常,但不知为何,那气数却似乎被人强续了一线,生生不息,直至现在。”
叶怀瑾的手一顿,心中似有所感。
从浩然天道中强续一线气运,那是何等的威力,何等的威能。
纵观神州上下万载,能做到此事的,想必只有... ...乾坤道祖!
可当年道祖真人没有飞升,难道只是为了这一线机缘吗?
“此中之事,皆为贵门秘辛。小老儿不便窥探,就把乾坤门列于黄级宗门最末,也算是一件心事。”
石老深深地看了叶怀瑾一眼,道:“现在看来,我的眼光果然不错。”
叶怀瑾站起,对着他稽首道:“石老今日所言,解决了我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