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五名水镜阁弟子的面容,沉声言道:“此事已经不是你们能解决的了。如果再争,很可能都保不住自家性命。”
“所有水镜阁弟子在就回到方外界出口处,布下守御阵法,静待斗剑大会结束。”
沈润当即一愣,张了张嘴:“表姐... ...”
“若两位阁主怪罪下来,你就说是我的主意,与在场的所有弟子无关。”沈璃儿斜睨他一眼,忽地提高声音,喝道:
“还不快去!”
水镜阁弟子们面面相觑一阵,也不知该听谁的是好。
最终还是沈润咬了咬牙,道:“表姐,那我们就先走了!乾坤门的诸位师兄师姐们,好生保重!”
说罢,他们就向乾坤门诸人肃容行礼,而后告罪离去。
沈璃儿望向水镜阁弟子离去的背影,也是略微出神。
少顷,她回过身,对着厉释天轻声道:“大师兄,我本来想留下他们的,也是对门内的一份助力。”
“可沈润几乎已被吓破胆了,就算强行留下他们,也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
“人之常情,并无过错。”厉释天点了点头,淡然道,“沈师妹不必心有芥蒂。”
他转过身来,对着乾坤门诸多弟子沉声道:“现在看来,仙、魔、妖三道都已经布下棋局。”
“若想取得真器,首先必须破局。”厉释天看向莫离,缓缓道,“太液池,想必我们非走不可了。”
莫离思索片刻,而后微微颔首:“那就依大师兄所言。”
核舟重新扬起风帆,向着方外界中央行进。
但此时舟内的气氛,要比之前沉重了许多。
每名乾坤门弟子都拿出自己的法器,眼神警惕,严阵以待,随时提防四周可能杀来的敌人。
刘安取出一枚磨刀石,把金错刀的雪亮刀锋放在上面,一点一点地打磨。
金错刀乃是一件法器,磨刀石并没有什么效用,可他总觉得唰唰的磨刀声能安定身心。
丁嘉欢站在一旁,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你们说,应该不会是二师兄猜测的那样吧。”
“现在方外界里,可是整整有二十多家宗门!我们这些人要都死了,那神州岂不是要大乱?真的会有人为了一己私利,做到如此地步?”
吴二丫在一旁擦拭她的四足大鼎,冷笑道:“没什么不可能。若那人日后破界飞升,神州的烂摊子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嗯。”白妍摸了摸她肩膀上的小狐狸,颇为赞同,“有的修士为了一点妖血,也不惜杀掉许多行正道的妖修。”
她垂下眼帘,道:“何况是真器这样的至宝呢。”
吴二丫听了,拍拍白妍的肩膀,以示安慰。
沈璃儿走到阿木身边,把一个东西按在他手心里,轻声道:“拿去。”
“啊?”阿木有些惊讶,他慌忙擦了擦手,而后才定睛看去,却见到掌心内正静静躺着一枚珠子。
“这是... ...”阿木瞳孔猛然一缩,“这不是璃儿你在万兵阁内取得的梵花珠吗,怎么给我了?”
梵花珠虽然品级不高,但能够为修士抵挡一次即死的攻击,其珍贵程度,无异于另一条性命。
他连忙把珠子塞到沈璃儿手上,急道:“快拿回去!”
“你小点声!”
沈璃儿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言道:“太液池内,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
“其余的同门多少有些手段护身,你是符修,拿着这枚梵花珠,也好使我安心些。”
“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她脸颊飞起两抹红晕,把头偏了过去,轻咬嘴唇,“玄黄小会的时候... ...多谢你救了我。”
阿木愣愣地看着沈璃儿,过了半晌,才郑重地握住了那枚珠子:“好。”
他认真道:“你放心,我肯定就不能这么死了,咱们以后还得一起修成金丹呢。”
沈璃儿:... ...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把碎发撩于耳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核舟乘着清风,很快便行至千里之外。
在一处峡谷上方,柳无霜忽地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地抬起头。
他迎着风抽抽鼻子,略微思考一会,然后站起身来,拉住大师兄的衣袖,朝下方一指。
厉释天眉头微蹙,向谷中看去。
在他的灵力感应范围内,此处峡谷内却没有任何异状。
“二师弟,”他转向莫离,“我们去下面看看。”
莫离一点首,核舟便调转方向,向着峡谷内行驶过去。
大江于脚下涛涛流过,两岸尽是冲刷而成的千丈岩壁,其上有许多自然形成的溶洞。
在一处溶洞旁,厉释天的眉头忽地一挑。
他从核舟处一跃而下,手指摸过旁边岩壁,若有所思。
“这里的刻痕很新,恐怕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为。”莫离走了过来,凝神道,“我们去里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