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胰岛素这个东西,本来是人体分泌的,现在人分泌的不够了,得查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如果是分泌胰岛素的器官出了问题,那就想办法治,如果是胰岛素起作用的过程出了问题,那就想办法调其它地方。”
“一味的打胰岛素不是好事,万一胰腺没问题呢?长时间靠着注射的胰岛素维持血糖,健康胰腺也会出问题罢-工的。”
刘梅还得带着通南市来的设备工去医院,没办法同谢芸再细聊,匆匆扯了两句就走了。
谢芸找了根塑料水管,一端连在水龙头上,一端接在熬药机里,给熬药机里加上水和洗涤灵,里里外外洗刷了好几遍,再加上清水煮沸烧开,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次,这才敢放心地用熬药机熬药。
万一熬药机里有什么化工油污残留呢?可别用熬药机熬出来的药治不好病人,反倒给病人搞中毒了。
鼓捣完熬药机,谢芸又试了试封口机,这玩意儿简单易懂好操作,她在重机厂附属医院药房工作的时候就用过,设备的型号虽然不一样,可刘梅帮她采购的这个封口机算是医院药房那台封口机的升级版,封起口来更快,封得也更扎实。
谢芸有药房里练出来的经验做底子,看了一遍说明书就会操作了。
照着疏肝润肺汤的方子抓一副药,放到熬药机里熬着,因为熬药机里自带了蒸气压,所以熬药速度更快,对药材中起效成分的利用率也更高。
不到二十分钟,一锅疏肝润肺汤就熬好了,拿个瓷盆盛放,谢芸催动无相金睛看了一眼熬出来的药汤,确实比之前她放在茶炉中熬出来的药效要更强,这才放心。
等瓷盆里的药汤放凉,谢芸用这些药汤试了一下封口机的操作,一锅药汤整整齐齐地装了十二个包装袋。
按照谢芸的想法,这一锅疏肝润肺汤只是一天的量。
“一天三顿,一顿就得喝四袋?”
谢芸第一时间就想着买个大点的药材包装袋,可是她一琢磨,给包装袋上加点字都需要多花一千块钱,要是买个大点的包装袋,起码也得加一千。
还是往熬药机里少加点水更省钱……浓缩的都是精华嘛!
经过了这么一回试验,谢芸的心里就有了数。
拿起三包疏肝润肺汤,谢芸溜达去超市那边,给周胜放了一包,又去给沉迷开荒种地的周德义和孟秋菊夫妻俩也一人送了一包,看了看老两口的开荒进度,这才回到诊所。
老两口感觉自己是天生的农民,心里甚至还生出了在厂子里工作大半辈子是埋没自己种地才华的念头,自打周胜帮着买到那两块四间院子大小的空地后,就把多半时间都用在了开荒上。
孟秋菊每天还会抽出半天的时间来摘菜卖菜,周德义却是从早到晚都在开荒,他甚至把空地上的土都翻了一遍,细细地把埋在土里面的石头都捡出来丢到一边,说是这些石头会影响他种植的效率。
不同的季节就该用不同的调养方法,肝气顺畅后,人的脾气都会变小不少,肺气润足则是能让人全身通泰,不被开春升发的阳气引得燥火四动。
孟秋菊和周德义一开始还不愿意跟着谢芸喝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一来是心疼药材钱,二来是觉得没病就不需要喝药。
可自打跟着谢芸喝了几回五虎两仪汤之后,孟秋菊和周德义就再也不用谢芸劝着喝药了,他们相当主动。
身体有没有变好,精神头有没有变足,谁感知不出来?
就连周胜这个有些轴还有些犟的人,也被谢芸熏陶得开始养生了。
谢芸担心周胜的身体恢复不好会影响后半生,时不时就会给周胜号个脉,现如今调养了几个月,周胜的身体已然大好,不比生病前差。
随着周胜的完全康复,谢芸和周胜商量着暂缓的备孕计划也重新提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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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泰堂开了有一段时间了,谢芸的名声在苏北也渐渐传播开来,在通泰堂治过病的人多数都很信谢芸的医术,偶尔路过的时候看一眼门口,怎么会看不到那张那么醒目的大红色海报?
“谢医生,这个疏肝润肺汤,我能喝不?喝了对我的身体有什么好处没?”
来人是一个长年累月失眠的老太太,是苏北木器厂的老职工了,年轻的时候经常三班倒,导致生物钟是紊乱的,体内的阴阳二气也是一团乱麻,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这是老太太的常态。
各种助眠安神的药物吃了不少,失眠却迟迟没治好,就在这老太太快灰心放弃的时候,她发现重机厂附属医院对面开了个通泰堂。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老太太让谢芸给号了个脉,开了半个月的汤药。
睡饱睡好的老太太久违地体会到了躺倒就睡的快-感,立马就成为了谢芸的重视拥趸,不仅拉着她的老伴儿来找谢芸看腿肿的毛病,还介绍她的那些老同事老姐妹过来找谢芸看病。
单单是这个老太太,就给谢芸介绍了三四十个患者,这老太太还养成了是不是找谢芸聊聊天唠唠嗑的习惯,有个头疼脑热都找谢芸看,平时发现哪个菜市场的菜价便宜也会同谢芸说,俨然已经把谢芸当成了忘年交。
谢芸觉得这老太太性格挺好,也很乐意相处,二人的相处很是融洽。
“赵婶儿,您来了?这疏肝润肺汤,属于保健药茶的范畴,用药剂量不算大,主要是调理身体的,就和惊蛰节气要喝清火-药一样。”
“清明往后谷雨往前,就是喝疏肝润肺汤的。肺气如雨,滋润着全身的经脉,如果不敢在谷雨节气前把肺气补足,谷雨时节可就是天上下雨,体内干巴巴的,各种问题都会出现。”
赵老太太一听,立马道:“那给我拿一些,喝几天合适?我家六口人,你奔着六口人喝到起效见效来定。”
谢芸是知道赵老太太家的情况的,老两口加上儿子儿媳,再加上两个孙子,正好六口人。
“一般人喝个三副就够了,一副喝三顿。是我给熬好还是你带着药材回去熬?”谢芸一边抓药一边问。
赵老太太眼睛一亮,这才注意到诊所里居然新添了两台机器,“那肯定是你帮着熬好了,回去熬药多麻烦啊,得麻烦三天呢!”
“成!”
谢芸抓出十八副药材的量来,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相应的加水量,一次就熬上了。
这熬药机可大得很,熬的太少了都不值当单独开一回。
疏肝润肺汤熬上,赵老太太同谢芸分享起了城西农贸市场里的鸡蛋打折的新闻,话才挑了个头,一行人就唰唰唰地推门走了进来。
谢芸看着来人有些疑惑,看面相,这些人像是川省那边来的。
倒不是她在泰山堂学了看面相的技能,而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不同地方人的五官特色是不同的。
来通泰堂看痔疮的川省男人不在少数,谢芸也算见多识广,一看到进诊所的人,就猜了个大概。
只是这年龄幅度有点大,而且这次来的人身上都有些书卷气,看着不是医生就是教师、律师之类的工作。
这一行人中为首的是一个烫着卷发的妇女,她主动伸出了手,同谢芸道:“谢医生,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的,我姓付,目前在花溪医学院属医院担任书-记一职,这回由我带队过来,是想找您交流一下学术问题,也想以花溪医学院和附属医院的名义,聘请您定期到蓉城来参与诊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