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心里还诧异着呢,“张彩玲居然就这样给你钱了?她没说让你找我抄了药方,她去医院享受内部价买药?”
葛建军如实说的,“她和我提了,但还是给我钱了,说只要能治好,花点钱就花点钱吧。”
谢芸把葛建军递过来的钱数了一下,收到抽屉里,又把那两大包的药递给了葛建军,“就常规熬药方法熬出来就行,药效能出来个百分之八十,要想提高药效,你就每天拎一包药材,再端一口锅,到我这边来熬药,我给你熬上,药效能差不多出来个百分之九十五。”
葛建军斟酌了一下,问谢芸,“那能不能就把药材放在这里?我待会儿送口锅过来。我还得上班,没空过来拿药,可以让我爱人下班的时候顺路带回去。谢医生,这样成不?”
“没问题。”
谢芸答应得很爽快,她之所
以提这个建议,并不是因为她那熬药机熬出来的药有多么好,是想寻个由头给葛建军的药里也加一些恶蛟的血气精华。
葛建军还年轻,也舍得花这么多钱来治病,谢芸想拉一把。
医者仁心,在一条生命面前,她同张彩玲的那点个人恩怨就显得无足轻重了起来。
如果得重病的是张彩玲……谢芸觉得医者仁心也没那么重要了,这份功德不要也罢!可葛建军同张彩玲,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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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泰堂的名字不仅在川渝地区火了,在东北地区连带着华北地区都渐渐闯出了名声,只不过前者是在传通泰堂治痔-疮一绝,后者是在传通泰堂专治不孕不育。
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从谢芸这里拿到药方之后,回去就在药房治了一批试用药出来,给来看病的病人安排上了。
因为是外用药,谢芸还说这些药膏没什么副作用,所以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肛-肠科的医生们开药的时候都很大胆,只要是来看痔-疮、脓肿以及肛-瘘的病人,都会在之前惯用治疗方案的基础上加一支新制的药膏。
对于住院治疗的病人,因为这些病人身上都有创口,卢炳文主任担心会化脓感染,没贸然地就把这种药膏给安排上,而是等病人的创口结痂之后才安排的。
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的肛-肠科接诊太多这类病人了,各个阶段的病程会持续多长、会有什么反应……别说是卢炳文主任,就是随便在医院走廊里揪一个主治医生,都能说得明明白白。
心里有杆秤对比着,再看那药膏在患者身上的使用效果,卢炳文主任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这种药膏确实有利于患者的恢复,能显著降低患者的术后恢复时间。
他又大胆地对那些等着排队做手术的患者安排上了这种药膏,实验发现,这种药膏对于那些被痔-疮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患者同样有效,仅仅是用药两次,就能把患者的不适感降低到可接受范围之内。
各个方面的验证结果陆陆续续出炉,卢炳文主任同付巧珍书-记联系了一下,直接以院制药品的名义联系了花溪医学院附属制药厂——蜀光制药厂,由曙光制药厂批量生产这种药膏,名字就定为通泰痔-疮膏。
花溪医学院不可能贪谢芸的方子,因而在痔-疮膏的软管包装上就把药膏的简介写明白了——通泰堂研制、花溪医学院验方、蜀光制药厂生产。
许多住院的病人闹腾着拒绝开刀,说宁可去苏北通泰堂看病也不在花溪看了,还骂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的肛-肠科沽名钓誉,明明水平不行还顶着全国最强的帽子……话语的难听程度,将肛-肠科的医护人员都差点气死大半。
卢炳文主任听手底下的护士说明这情况后,翻开月份牌看了一下,距离谢芸答应来坐诊的时间还有十天左右,他能等得起。
从抽屉里取出一盒通泰痔-疮膏来,卢炳文主任亲自去安抚那些闹着要出院的病人。
“你们要去找的谢医生,就是咱们院里的医生,不过是通泰堂开在苏北那边。咱们肛-肠科用的治疗方案,也是谢医生很认可的。你看咱这边用的药膏,为什么名字叫通泰痔-疮膏?包装上写得很明白,就是因为这药膏就是你们要找的谢医生研制的。”
“谢医生同咱们医院肛-肠科进行了很深入的交流,对咱们医院的分级诊疗方案十分认可,还在咱医院现有的分级诊疗方案上进行了完善。我们对您的治疗过程,全都是按照谢医生认可的方案来的,就算您去了苏北的通泰堂,找到了谢医生,也是这么治。所以,您何苦折腾一趟呢?”
“还有啊,谢医生马上就来咱这边坐诊十天。你要是实在抗拒手术,可以先用谢医生研制的这个通泰痔-疮膏,把情况稳住,等谢医生来了之后,让谢医生亲自给你瞧瞧?”
卢炳文主任一同好说歹说,既包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包括画大饼,这才把闹着要出院的病人的情绪给稳住。
他回头就叮嘱了要去机场接谢芸的年轻医生,“见到谢医生时,记得提醒一下谢医生,尽量不要否定咱这边的治疗方案,让她的主基调以‘补充’为主。”
可不能因为谢芸来一趟,就把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头顶那颗立于肛-肠科巅峰水准的明珠宝玉被破了碎了。
民众还是很好忽悠的,考虑到花溪医学院的口碑素来就好,而且通泰痔-疮膏上也写的很明白,就是他们要去找的那位谢医生研制的,再加上路途遥远,折腾不说,还得开支一大笔的路费、住宿费和餐食费……这么一算,多数病人都打消了去苏北找谢芸看痔-疮的念头,倒是开始打听起谢芸什么时候到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坐诊的信息来。
彼时的谢芸刚刚接到阴司的紧急召唤,正借着头晕想休息一下的幌子躺在床上,乘着摆渡船往泰山大殿去了。
摆渡船往泰山大殿疾驰的路上,谢芸看着明显比上回要肃穆了许多的环境,又眺望向远方那浓郁的怨煞之气,心里直管嘀咕,阴司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还紧急召唤上了?
作者有话说:
三更送到,有些眯瞪了,一边写一边打瞌睡,我尽量把第四更赶出来(小声划重点,尽量,尽量tat)
第44章 谄媚
◎为何人间不愿意生孩子了?◎
泰山大殿里。
谢芸坐在属于自己的小席上, 突然发现大殿里多了许多之前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这些生面孔看着鬼气森森,不是面若白纸就是獠牙三尺……谢芸瞄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她怕自己晚上做噩梦。
坐在上首的泰山大帝一挥手, 所有阴差面前的小席上都出现了一道卷轴, “诸位先看看吧……”
谢芸赶紧看那卷轴上的内容,一共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外患——
长岛国的弥生鬼社经历清明节那一战后,元气大伤,但他们并未死心,而是唆使阳世之人去勾结西方世界,与那西方世界眉来眼去。
根据阴司的天机测算,长岛国弥生鬼社的意欲是再挑起一场战-争, 将华夏打成筛子,不仅能报清明当日的血仇, 还能给长岛国民找一个栖身之地。
而长岛国给西方世界开出的价码, 是暗中为西方世界为奴五百年。
第二件事是内忧——
自打阴世新政颁布以来,阴世的大族暗通曲款,对阴司的命令阳奉阴违, 纵然是阴司派出阴差前去督促,阴世的这些大族也会想办法将问题搁置, 给阴差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