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木车做的摊子车轮已经残破不堪了,推着看起来格外卖力。
嘴里还小声念叨着。
“娘在这,娘在这……”
“不会让他们把你抢走的……”
白文姍瞧见这老妇人神神叨叨,眼睛快速打量,想找到一个逃脱的方位。
算了下距离,他们现在站在红木柜子顶上,用力一跳,刚好能落在炕上。
只要顺着炕席小跑,就能翻着窗台翻出屋内。
她用胳膊碰了碰齐木楷,示意对方跟上她的步伐。
可等白文姍刚准备有所动作时,银发妇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动作般。
双手掐成爪型就朝着他们袭来。
明明那银发妇人走起路来还慢吞吞的。
怎的出手快得离谱。
干枯的利爪像是扑腾在屋内的兀鹫,尖牙利齿、钩爪锯牙。
刹那之间就已经抵达了二人的上方。
白文姍眼底倒影着这悬在她额头上的利爪。
只觉得此时变成纸扎小人的她在这掌心之中显得是如此的渺小。
好似对方只需要两根手指头,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掐断她的脖颈。
她想要躲闪。
可利爪却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速度远胜于小脚小腿的她。
白文姍甚至能感觉到锋锐指甲上的阵阵寒气。
顺着那间隔她鼻尖不足几厘的距离,直抠进她脑门。
“锃——”
就在她以为即将被银发妇女的双手抓破喉咙的时候。
一声久违的清脆金属声响起。
一柄禅杖横在她的眼前。
死死地将利爪与白文姍分割开来。
“纪释?”
白文姍瞧见这茶褐色的禅杖,自然也知道他的主人就在身旁。
赤足和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红木柜子旁,白衫无风自起。
一手竖掌单手作揖,一手握杖残留铜音。
“啊——”
银发妇女吃痛发出凛冽的叫声,迅速收回右手直冒青烟。
接触到禅杖位置的手指已被烫得发黑。
“我还以为什么鬼在这闹事呢。”
梅初的声音从窗台外响起,探了个身子一脚踩了进来。
“原来是一只伏矢。”
齐木楷瞧见二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般的,喏喏大叫:“师伯、梅子姐!你们终于来了。”
生怕对方没看见已经被扎成小人的他一样,蹦得老高。
“看见了、看见了,”梅初有些不忍直视,“齐木,一会儿没见怎么变成小人儿了,还挺萌的,不如做个半永久?”
齐木楷:“……”
银发妇人眼见不是这和尚的对手,立马就想逃。
转身推着摊子就往墙上撞去。
白文姍可是见过对方视墙垣为无物的本事。
立马想要示意进行阻拦。
只见梅初口中一句:“还想走?”
一道金光从墙角闪过,转瞬遍布整个房间。
“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