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激发了他创作的谷欠望,霍华德二世依旧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会将它们挖出来,精心地加工制作成水晶,然后将它们摆放在床头,让它们陪伴我每一夜的安眠。”
少女的睫羽轻轻颤抖,眼底染上恐惧和绝望。
“你的皮肤白得像雪,看起来细腻得像是上等的羊脂玉。”
“我会将它们剥下来,然后制作成靠垫。”
“这样就可以让它们永远维持在最美丽的时候,永远地陪伴我。”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在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落地时,霍华德二世已经走到了床边。
“从哪里开始享用你比较好呢?我的新娘。”
他的语气阴冷,一直冰冷干枯的手落在少女白皙纤瘦的下颌,指腹像是冷血动物一般在她的皮肤上爬行。
一只手扯了一下床头垂下来的吊穗,厚重的床幔如幕布般落下。
这一刻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光线一点点变暗,明亮的缝隙被压缩,挤压成薄薄的一片,最终湮没在绝望的黑暗之中。
少女被用力推了一把,狼狈地倒在床上。
肩膀撞在床头发出一声闷响,疼痛几秒钟后才后知后觉地蔓延开来。
经历了这样剧烈的碰撞,她精致的盘发散落。
上面昂贵的发饰从床幔的缝隙里坠落下来,掉在柔软的地毯里,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少女呜咽着挣扎了一下,然而双手被反剪捆在身后,时间已经有些长了,她感觉手腕发麻使不上力气。
那张丑陋而苍老的脸带着狰狞癫狂的笑意,一点点凑近。
少女的眼神一点点变得灰败。
好像真的逃不掉了。
她像是终于接受了现实,不再挣扎,任由霍华德二世用手中精美的手术刀划开了她的衣领。
一滴滚烫透明的水珠却自她的眼尾缓慢地顺着重力坠落,沿着她瓷白的皮肤下滑,没入她凌乱的金色长发之中。
再见了,这一次可能真的要再见了。
她可能没办法光明正大地请他进入王宫,让他成为整个王国最尊贵的贵客。
如果能够和喜欢的人一直生活在一起,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道银白色的冷淡身影。
在茂盛灿烂的花园里,他们走在鹅卵石小路上,沐浴着最温暖的阳光。
在那里,到处都是他们一同在断崖上看见过的美丽的花。
凉亭里有两把躺椅,他们可以躺在上面一起看星星。
那个清冷的银发青年会用那双淡漠却迷人的冰蓝色眼眸注视着她。
而她可以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和他开着玩笑,试图从那张冰块一样没有情绪的脸上,找到一点因为她而生起的涟漪。
一直到永远。
“修……”
少女缓缓闭上眼睛,她鲜艳饱满的唇瓣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说。
霍华德二世停顿了一下,十分大方而高傲地问:“你有什么话想要说吗?我并不介意你在生命的尽头留下遗言。”
他的语气像是一种施舍。
少女唇角紧抿,摇了摇头。
随即,冰冷的刀尖重新在她身上游走,她感觉有点冷,华丽的礼服已经被划破。
就在有人想要将她破碎的衣裙彻底撕裂的时候,她感觉到一阵风。
不同于她曾经感受过的柔和,这阵风像是从最冰冷的雪山中吹来,透着刺骨的森寒。
冰冷的狂风卷起床幔,沉重的布料拍打着床沿,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
少女条件反射般睁开眼睛。
房中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这阵寒风吹熄了,紧闭的窗户也被风吹开,在风中哗啦啦地震颤着敲打在窗边。
透过床幔撩动的缝隙,她只能看见一片清冷的月光。
森寒的风凝成几乎实体的剑光,像是优雅跳跃着的银丝,裹挟着浓郁的杀意在空气之中疾速掠过,扫向霍华德的脖颈。
随即,空气在这一刻静止下来。
床幔被这一阵剧烈的风撕碎,“扑通”一声坠落在地。
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窗边,月光从他身后大开的窗户中涌进来,模糊了他的轮廓。
只有那一双冰冷的冰蓝色眼眸,穿透了空气,笔直地看向房中的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