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锐一边看着比赛回放一边抬眼看过去:“你喝热的?”
“比赛没结束,不敢掉链子。”季清说。
“呵。”
季清看一眼罗锐:“年轻就是不一样。”
罗锐三两口喝光了冰奶茶,随手将空杯子往桌上放:“所以还能撑下去吗。”
“什么?”季清一愣。
“我说你的手,还能打多久,要不要我替你上场——反正我是替补。”
季清被他逗笑,伸出已经撕掉膏药的右手:“还行吧,估计轮不到你了,你就当公费旅游。”
罗锐舔一下嘴唇,什么也没说,只自顾自站起来,兜里的烟盒紧了紧。
季清看着他。
他微微抬抬下巴:“出去走走,我刚刚看了赛程表,明天没我们的场,后天对阵ttp,压力不大。”
“哦,就是那个以网卡和心眼著称的、即将倒闭的ppt战队?”季清一笑。
罗锐嘴唇勾了勾,插着兜先行一步:“所以压力不大,现在找你谈,不至于到时候输了赖我搞心态。”
酒店外面的花园风景很好看,有风,有点冷,季清走的时候多带了一件外套,跟上罗锐。
夜里的天气是凉的,花园的假山里有时刻喷涌的泉水,哗啦啦地流,溅出来的水落在地上,地上一片湿漉漉的,罗锐踩上去,看见月光照在湿滑的地面,又感到裤脚微微湿润。
“穿上吧。”季清把衣服丢过去。
“不用。”
“你想感冒?万一真要你上场怎么办,想拖垮战队啊?”季清开玩笑说。
罗锐眼角垂下去,思索一阵儿,面无表情地接过那件属于季清的外套,三两下穿好,拉链也拉上了。
季清露出一些满意的神情。
罗锐靠在假山旁边的护栏上,点起一支烟:“你说句实话,手还能坚持多久,我做个心理准备。”
“你还需要心理准备?当时青训营模拟赛的时候大杀四方,你倒不像是要做心理准备的样子。”
“你也知道我是青训营出来的新人啊,”罗锐语气淡淡的,“我哪儿来的正赛经验?你们公司倒闭之前把我招进来,签着二队的低薪合同干着一队替补的活儿,我有说什么吗?”
季清笑笑。
罗锐将烟夹在手里,抖一下烟灰,成熟的吸烟动作和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