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已经充满圣诞氛围,周斯时路过商场看到巨大热闹的圣诞树,心想一会要和许悠妙到这里拍照。
他到了许悠妙的公司,许悠妙还和几个同事在开会,会议室的玻璃墙敞亮,她在里面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等会。他也笑抬手招了招,走到会客区的沙发上休息。
许悠妙租的场地有一千多平,敞开式的办公区,分了不同部门,还有一个专门的样品展示区,各种首饰配饰精心搭配陈列。周斯时在这想起自己在国外和朋友创业的那年,勇气和机遇并存,当时他们一群人很开心,他也曾像许悠妙现在这样将所有的理想和希望寄托在事业上。他能理解她现在的激情,但有一刻他想起项目最后因为团队内部离心落幕的惨淡,便有些沉默。
那年,周斯时在国外结交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开始大家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研究软件开发,后来这件事情越做越深,他们便分别出资开始认真做项目。开始的那段时间,每个人都充满热情不求回报,都有各自的理由和信念在事业上付出。但当项目真的起色,面临着更大的资金和压力,大家便开始动摇,大部分人想把项目卖了套现钱,因为他们看到真正的资本入场后,是如何凶狠残忍进行斗争。他们开始离心,被资本一个个击破,最后都退出了项目。
现在这个软件还在火,但已经和他们这群人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中大部分人也没有激情再去做新的项目。属于他们的机遇已经过去。
半个小时后,许悠妙的会议结束,她最后一个从会议室离开。她抱着一叠资料,笑冲周斯时招手,意思让他跟进办公室。周斯时见状,站起身跟了上去。
许悠妙进了办公室把资料放在桌上,回身靠着桌子笑盈盈看着进来的周斯时抬了抬下巴说:“关门。”
周斯时听话关上门,回头见许悠妙还笑望着他。她今天一身黑,妆容首饰很亮,模样沉静知性带着一丝高不可攀的清冷,可她笑得很坏,眼神里都是撩拨。于是,他故意不上前,往沙发上一坐问:“你下班了吗?”
许悠妙打量安静的周斯时,没回答他的问题,笑揶揄:“你看到许久没见的女朋友就是这种反应吗,周斯时?看来我还不如妙妙。”
周斯时笑了笑没说话。
许悠妙见状转过身也不搭理周斯时了,可周斯时在这时从后一把拥住了她。她一回头就被吻住了唇。
他把她抱得很紧,根本不给她再说话考虑的时间,他的手钻进她的衣服里,他问她:“妙妙,你是不是想在这里做?”
许悠妙愣了愣,忙去挣周斯时。周斯时不松劲,两人拉扯纠缠了会,差点真的擦枪走火。
许久等缓过劲,周斯时缓缓松开许悠妙,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
许悠妙拉平衣摆,推开周斯时问:“你回过家了吧?”
周斯时点点头。
“你爸怎么样?”许悠妙问。
“就这样,下个月入院治疗。”周斯时说。
许悠妙点点头,绕过办公桌拿过椅背上的大衣穿上说:“走吧,我们回家。”
“回你家还是我家?”周斯时问。
“去你家吧,你爸生病我到现在没有去看过他,也有点说不过去。”许悠妙低头说。
周斯时闻言颔首,伸手拉过许悠妙的手说:“那我们要演戏是不是?”
“是的。”许悠妙肯定道。
周斯时没再说什么。
两人离开许悠妙的公司,路过商场,周斯时拉许悠妙进商场和圣诞树拍照。他找了好几个路人帮忙拍,才拍出满意的照片。
许悠妙见都来了商场了,就去逛了逛给许暖买了点玩具给彭珍买了个金手镯,她问周斯时:“你要给你妈买点金吗?”
“她自己很会买这些。”周斯时说。
许悠妙想了想说:“那我给你妈也买个手镯吧,她上次说我没良心,她以前天天给我买衣服鞋子,没见我说她好的。”
周斯时听到这话似笑非笑。他想起袁莉有次给许悠妙买了条很夸张的蓬蓬公主裙,许悠妙穿起来就像纸杯蛋糕,其实一点也不好看,但每个大人都奉承说好看。许悠妙在镜子面前照了半天,袁莉问她喜不喜欢,她说不喜欢,袁莉就说:“你这个小姑娘呐,就是不知道感恩。”
于是,周斯时好奇问:“你在意我妈说你不知道感恩?”
“不在意,但我现在想想其实她也不容易。”许悠妙说。
“以前不管她带我走到哪,逢人就要我人前表现下,我那时候觉得大人真的太奇怪了。尤其我妈,她还笑起来很夸张,好像要让整条街上的人都听到她的笑声。后来有一次我看到她和我爸吵架后大哭,哭得很难看,我忽然明白她其实过得一点也不开心。”周斯时说。
许悠妙听着,眼睛看着柜员在打包镯子,她漫不经心问:“你想结婚吗,周斯时?”
周斯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打看着许悠妙。
“我不是说我们两个结婚的事,就是问你害怕不害怕婚姻?”许悠妙侧头笑了笑。
“我不怕跟你结婚,妙妙,我们两个会过上完全不同的婚姻生活,会有我们自己的婚姻形式。”周斯时说。
“什么样的?”许悠妙微微一笑。
“你跟我结了不就知道了吗?”周斯时说。
“你先把你说的新的婚姻形式写出来给我看看,我再考虑。”许悠妙接过柜员递来的精美袋子,笑挽住周斯时的手说。
“好。”周斯时这会答应的很认真。
许悠妙深深看了眼周斯时。
他们是孩子的时候,一起玩过过家家扮过夫妻,做过洋娃娃的爸爸妈妈,他们模仿着大人,周斯时出门的时候和洋娃娃说:“爸爸出门去赚钱了,你在家乖乖听妈妈的话。”
许悠妙则留在家里抱着洋娃娃说:“宝宝,你以后长大要当什么?噢,也要当个好妈妈呀。”
他们那时候很难想像出自己以后到底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他们的人生会有什么抱负,婚姻能有其他什么样的形式。
周家的上一个保姆已经在周家待了快十年了,前两个月她被袁莉辞退了,现在来了的新保姆,看到周斯时领着一个女孩回来,问了句:“小周今天带女朋友回来啦?”
袁莉正在客厅看电视,听到这话立马嚷了起来:“什么,小时带女朋友回来了?”
话未落地,她人已经跑出来,当她看到来人是许悠妙,没好气告诉保姆说:“这不是小时的女朋友,是小时的妹妹,我干女儿妙妙。”
“她不是我妹妹,也不是你干女儿,妈。”周斯时皱眉纠正。
袁莉压根没听他的,打量许悠妙,有几分警惕问:“妙妙,你今天怎么来了?平时喊你来家里玩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