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君安尝试帮自己逃脱:“可我是男子,一开口一定会暴露。”
“无妨,我先前试过,用灵力抵住喉咙这个位置,就能伪装出异性的声音。”
楚阑舟先是用自己的手指比出灵力要抵着的位置,害怕宴君安不明白,她又想伸手去摸宴君安的。
宴君安往后缩了缩,拒绝了楚阑舟的触碰,耳根刚刚的红晕未消,又红了一遍。
楚阑舟看得真切,觉得这宴君安实在好逗,忍不住想多逗弄几回,不过现在还是正事为大。
她顿了顿,勉强按捺住接着逗弄宴君安的心思,道:“那你要记得自己练习啊。”
宴君安不说话,楚阑舟当他默认了:“你届时不要同他们讲道理,就说如意娘娘上了你的身,让你警告他们,若是再做这样的事情,如意娘娘就会亲自来找他算账。”
“可这只是信口胡说,他们怎么会相信?”
“这几日,我先来帮你造势。”楚阑舟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有我在,一定能坐实你仙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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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传闻如意娘娘是天上仙人, 感念世间疾苦,降下灵方,用这个方子熬好的药, 食之便能够治愈人们的疾病。
之前百姓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购买汤药, 可惜散尽家财却依旧毫无所获, 对这个消息嗤之以鼻。
可疫病肆虐, 终有人耐不住疼痛来了如意娘娘的庙前,用了几枚铜板便换了满满一包药材。
要知道官府排队采买的药材价格昂贵,几千枚铜板也换不来一小袋, 这如意教卖的这般便宜, 怕是更没有什么效果。他本不报希望,但买都买了,他还是煮了一袋尝试,没想到第二日,他的症状居然减轻了许多。
这疫病初期症状只是会有些轻微疼痛, 尚且还能下田工作, 越往后,骨头便会越疼,有许多人甚至直接生生痛死过去, 而其他人也只能等着未来自己同他们一样的结局。
要知道, 他这几日天天被病痛折磨,很难睡个好觉,喝了这碗药之后居然一觉睡到了大天光。
这如意娘娘果真灵验, 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 如意娘娘的庙前便排了不少人,都是来买药的。
人实在太多, 楚阑舟给自己吃了易容丹,还让宴君安保持神秘感不让他出面,一个人在堂前忙得不可开交。
好景不长,如意娘娘的药馆只不过才开了三日就被官兵团团围住,领头那凡人肥头大耳,大摇大摆走进堂前落座,他似乎是里头官位最高的人,他坐着,其他人就只能陪站在他旁边。
他们等了一会儿,那官员见庙里只出来了一个小姑娘,神色有些鄙夷:“将你家大人叫来。”
“官老爷,如意娘娘不喜欢身边人多,只留了我一人在她身边伺候着。”楚阑舟之前吃了易容丹,相貌平庸扮作农妇打扮,佝偻着身子,畏畏缩缩地站着。
她将形态气质把握得很准,演出了小民见到官老爷的忐忑不安,让外面的人很有代入感。
原本来取药的百姓被官兵拦在门外,因为害怕不敢进来,只敢在远处围观,门外喧嚣声一片,他们压低声音窃窃私语,都在替楚阑舟担忧。
为首那官员冷哼一声,道:“那这么说,开这药堂是你的主意?”
楚阑舟不忘初心:“是如意娘娘感念世间疾苦,开恩让俺做的。”
“镇上有明文规定,贩卖药材前要先取得官府公文,才能贩卖,且药包上必须要打下官府的印戳。你这样做违反了规矩,和我们走一趟吧。"
几个人上前要将楚阑舟带走,但楚阑舟现有准备,没让他们碰到:“老爷,这规定是为何啊?”
那官员嫌弃她话多,但是众目睽睽下,他还是要谋得好名声的,于是解释道:“只要你的药材能通过检验,是好药就能获取批文,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是为了防你们这些以此充好的小人。”
这规矩自疫病初始就有,楚阑舟也有所耳闻,但事实并非如这官员所说这般,官员与药商勾结,垄断了行业,售卖坏药,寻常正经药商进的药材根本无法通过检验,拿到签文。
“以次充好?”楚阑舟怔愣道,“可俺们的药是如意娘娘选过的,都是好药哩。”
“你还说你卖的不是劣质药?”那官老爷满脸横肉的脸上挤出了点愤怒,声如洪钟,“我正是受人举报才来,王大富之前在你的药铺买药吃了之后非但没好,反倒还加重了病情。”
嚯,还有证人。
楚阑舟记得王大富这个人,是第一个在她手头买药的人,按照她的规划,应当早就病好了才对。
她给这些凡人的药都是特意调配过的,用了一点灵药加上些凡药搭配在一起,能让人好得快些,却也不至于让人好得太快引起怀疑。
在那官员说完之后,几名侍卫抬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并将那人放在了地上。
王大富躺在床上,气息奄奄,面白如纸,口嘴留下涎液,就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看样子确实要死了。
场上一片哗然。
楚阑舟走上前,蹲下来查验。
她只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王大富没有装病,但他变成如此,并不是得病,而是生生被打成了这样。
她抬起头,对上了那官员的眼神,还有对方那志得意满的笑。
官员原以为会吓破这个农妇的胆,却没想到农妇居然并没有慌乱,反而笑了。
楚阑舟面朝众人,一字一句开口道:“他不是喝了我们如意娘娘的药才变成这样的。”
“还敢狡辩,有他的亲人亲口证实,就是因为喝了你们的药才会如此。”
那官员拍了拍手掌,很快侍卫便带来了一个的男人,指着他冲官员行礼道:“王大富的儿子已带到。”
王大富的儿子畏畏缩缩走上前来,给官老爷行礼后就低下头来,一点都不敢看楚阑舟,也不敢看他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父亲。
“这药堂对你父亲做了什么,你可以说说。”官老爷居高临下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