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所以来问你。”沈寒英表情认真,看不出一点开玩笑的痕迹,“你为何不用剑。”
楚阑舟才从房中人这个词缓和过来,闻言又是一愣心想这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三更半夜前来就为了这桩事情。
她打了一个哈欠,随意道:“又不是所有人都用剑。”
“可我观察过你的体态习惯,你应当是剑修。”沈寒英反驳道,“可你和我对战之时,为何不用剑?”
楚阑舟张了张嘴。
沈寒英提前预测到楚阑舟想说什么,道:“是浊缺自己动手还是你动的手我还是能分清的。”
能在纠缠宴君安缠到让宴君安都嫌烦的程度,说明这人的剑法的确很好。
楚阑舟知道瞒不过他的眼睛,含糊其词,打算搪塞过去:“与你何干?”
“有人嘱托过我,让我照顾被浊缺选中之人。”沈寒英看着楚阑舟,认真道,“既然如此,我就必须知道,你为何不用剑。”
……
送走了沈寒英,宴君安轻轻关上门,立马回过头看楚阑舟。
楚阑舟垂着头,听语气听不出异常:“屋顶坏了,你去同玉迎蹊说说。”
这是想支开自己,宴君安皱了皱眉,罕见地没有听从楚阑舟的指令,而是默默走到了她的身前。
楚阑舟面色煞白,只看了宴君安一眼,而后便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其实是我兄长的剑。”
“也不知你听过没有,我兄长名叫楚苑,很早之前他就预料到了楚家的事情,隐姓埋名建立了这个宗门,是为了给我留后路。”
若是当初楚苑用自己的本名建立宗门,继楚家之后,这个宗门也很难存在。
楚阑舟说的颠三倒四地叙说着,宴君安并未开口打断,只是默默听着。
她一个人承担了那么多恶意,禹禹独行独自度过百年,现在留下来的那一点甜,对楚阑舟而言,可能更像是又将她心头的疮疤又翻起来再看一遍。
楚阑舟的确十分坚强,她可以为了楚家一路杀上上五家,但这终究违背了楚家人的期盼。
宴君安想说些什么,但他并不是楚家人,想说话也没立场,沉默许久后才想到了对策。
宴君安轻声道:“要试试吗?”
重新拿起剑。
……
楚阑舟不能用剑,并非是她想不想的问题,主要当初她同悟道子发下了誓言,收到天道约束,想突破桎梏并非是个容易的事情。
宴君安看着摔在地上的楚阑舟,手指动了动,用尽全身力气才按捺住扶她起来的欲望。
楚阑舟现在比之起练剑,更多的是需要挑战天道的约束,他不能扶她。
楚阑舟笑了笑,语气轻松:“不愧是哥哥的剑,脾气真好。”
若是寻常的剑,怎么会愿意跟着一个连剑都不敢用的主人。
宴君安看着她,有些心疼,但还是道:“慢慢来,不必着急。”
楚阑舟抬起头,目光炯炯:“你我再练一遍。”
……
“继位典礼在即,不得有失。”玉迎蹊仔细嘱咐身边筹办典礼的小弟子,“林掌门的屋顶也必须尽快修好。”
她忙前忙后,交代了一大堆话才停歇,在看到依在一旁看热闹的沈寒英之后终于忍耐不住,埋怨道:“师叔,你好歹稳重些,你看不惯楚阑舟就看不惯,为什么要半夜去砸人家的屋顶啊?”
沈寒英冷哼一声,不给自己辩解,而是道:“你知不知道宴君安同林束到底有什么关系,是那种吗?”
“……”玉迎蹊并不是喜欢背后议论人私事的性子,听到他这样问,登时闭上了嘴。
可她的反应早已证实了他的猜测,沈寒英叹了一口气,道:“不太可。”
“为什么?”玉迎蹊不服气,反驳道,“宴仙君的实力不错。”
“找道侣又不是找师父,要什么实力强的?他实力太强,掌门要是受欺负了我们很难找他算账。”沈寒英理直气壮道,“还不如让穆家那小子进门。”
玉迎蹊欲言又止,沈寒英思来想去还是道:“他也不行,他背后是穆家,穆家烦人。得找个天真好拿捏的。”
玉迎蹊想了想,居然觉得沈寒英说的有几分道理,试探问:“那你说新入门的楚风言如何?”
楚风言改名的事情人尽皆知,对楚阑舟的心思也昭然若揭,至少在玉迎蹊看来是这样。
沈寒英没想到还有这号人,思量许久后还是道:“俺去试试。”
……
楚阑舟走在路上,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她随手摘了片叶子甩了出去,凭空割开一道空气,像是划破了什么东西。
“你跟了多久?”楚阑舟仰头看着那一丛桃花树上躺着的熟悉的人影,有些无奈。
她当初听到木灵说和新来的小伙伴玩就觉得奇怪,如今看来她那日说的小姑娘果然不是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