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 轻咳了一声, 还是插嘴道:“林姑娘……咳咳,楚大人,您要不要考虑买个金船?”
……
季承业看着汴州门口熟悉的那个石碑, 抬脚想踏进去, 却被反弹回去。
他有点不敢置信。
被拒之门外了……
季承业用力拍打着结界,内心十分崩溃:“八千灵石,你就不要了吗?”
……
赶走了无关人等, 楚阑舟斜依在墙边,取走了他脸上的面具, 正仔仔细细打量着宴君安的眉眼。
她的表情太过露骨,清澈如水的眸中倒映着自己已经快要红透了的脸。
太过羞耻了, 宴君安微微侧过头,抬手就想遮住自己的眼睛。
系统自以为掌握了证据,还在楚阑舟的脑海里告状:【你看看他!】
看楚阑舟没有回应,它又喊了一声:【宴君安刚刚绝对在动坏心思,你看他表情!】
它苦口婆心,在楚阑舟的脑子里摇了摇头:【所图甚大啊……】
楚阑舟伸手,将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掌心里:“在想什么?”
宴君安别过脸不去看她,眼睛眨了眨,露出如秋水般的温驯表情。
装的。
要是普通人真能被他的眼神骗过去,可楚阑舟与他太过相熟,一眼就能认出来。
温驯的表象下掩藏着勃勃野心,还有一点志得意满,好像笃定了能将自己掌控。
就如系统所说的那样……所图甚大。
可明明看穿了宴君安真实的一面,楚阑舟却觉得更加糟糕了。
因为她居然觉得这样的宴君安也可爱至极。
当年的闷葫芦正经小仙君可爱,现在的疯疯癫癫的宴仙君也可爱。好像只要是宴君安,不管是什么样子她都会觉得心动。
她轻轻抚了抚宴君安的眉眼,故意伸手把玩了一下他绑在胸前的金铃:“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仙君大人。”
最后那四个词只是很普通的尊称,却被她念得又娇又野,伴着金铃脆响,直勾人的心弦。
最直观的反应就是系统直接听了一耳朵的马赛克。
宴君安好像也没有料到楚阑舟会是这般反应,整个人愣了一瞬,耳根瞬间爆红,连忙否认:“没、没有……”
神色飘忽,欲盖弥彰。
他又顿了顿,还是忍着羞耻低声道:“你叫我仙君……干什么?”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称呼,被楚阑舟这样一说反倒带了别的含义。宴君安自己都觉得羞耻,结结巴巴地轻声带了过去。
楚阑舟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早就借机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而后满意欣赏起了小仙君红成番茄的模样:“可我动了坏心思。”
宴君安又是一愣,耳廓的红晕逐渐蔓延上脸颊,露出一片红晕。
“那可怎么办啊。”楚阑舟自己也觉得羞耻,但她比宴君安能忍,现在脸上还绷得住,还有余力拉长语调道,“仙君大人不愿意,可我这个小魔物却动了念头,那岂不是在……以下欺上。”
金铃发出脆响,隐约露出其下的锁骨和一点朱砂痣,像是枝丫上长出的红梅。
宴君安的脸彻底红了,金铃被楚阑舟一把攥在了手心里。
脖颈脆弱处受制于人,宴君安睫羽颤了颤,可怜兮兮地不敢动了。
羞耻心早在看到宴君安此时的情态之后被楚阑舟抛到了九霄云外,楚阑舟将他拽低下了头,两人眉心相碰,灵力和魔气相缠。
宴君安尝试过与楚阑舟在灵台结合,但那时只是浅尝辄止,主要目的还是帮楚阑舟伪装成正道修者,这种直击本源的尝试,他并没有尝试过。
宴君安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先动了不好心思的人,怎么就被楚阑舟抢了先。
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宴君安失了先机,只能受制于人。
可……若真的受制于人也就罢了,楚阑舟的动作又偏偏十足的珍重尊敬。
就好像……
就好像自己真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剑尊,正在被底下污浊的魔物欺辱一样。
宴君安迷迷糊糊,只觉得脑袋里一片迷惘。
宴君安想,真的要楚阑舟逼疯了。
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他早就疯了。
但这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他太了解楚阑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