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栀潼的叉子差点脱手这一幕毫无悬念地被他尽收眼底,显然是被他开口一打断吓得不轻。她当然会怪他——她应该是要怪他的,还要找一些很是站得住脚的理由来怪他。
陆倾饶有趣味地等待,果然见她回过头的时候神情嗔怒,微微皱着两弯妩媚中带了点点英气的眉,不施粉黛的脸依旧生动漂亮,上面写着的不满昭然若揭,嘴上还不饶人:“不是说随便点?这么小气,一块蛋糕而已。”
“没让你不吃。”陆倾不以为然地扬眉,他的话音还带着点儿刚醒过来的睡意,有点儿不清晰的鼻音,早先的侵略性攻击感一应扫净。
乔栀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再理会他,转身继续吃她的沙拉,还不忘记说:“你家冰箱什么好吃的都没有。”她含糊概括,也忘了刚才还在说蛋糕味道好。
“想要什么,跟程筱说。”陆倾颔首表示认同,手已经撩开了她衬衣的下摆,游走在衣衫下赤裸的肌肤上。他的抚摸不重,但却像是在她的皮肤肌理上放烟火,没一会儿就让几个小时前的肌肉记忆重新被勾起,乔栀潼觉得脊梁骨都在发酥。
陆倾自然是察觉到她的变化,仍觉不够,不过依旧在回答她刚才的话:“平时很少在家吃。”所以,自然是没有食材的。
“你不累么?”带着炙热体温的手在到达她的后腰时带着劲儿揉了揉,乔栀潼被刺激得几乎叉子都拿不稳,转过头瞪他想让他收敛些,可话音刚出就发觉这话根本没有说服力。
声音太软了,完全不像是在威胁,反倒是像在跟他撒娇。可乔栀潼今天已经够了,她的欲求暂时还没有这么大,刚才累是真的累,现在饿也是真的饿,他要是再来一次,她保不准站立都难做到,要脱力往下摔。
可是生理反应不是完全的疲累就能够被抑制,这种时候她便觉得陆倾技巧太好看起来变成一件坏事。乔栀潼咽了咽嗓,尝试稳住不自觉发虚的声线,决定尝试用工作来制止他,毕竟他看起来是一个事业心非常重的人:“明天不是周末。”
她是学生,又没有早课,睡晚点儿也没人管。但他是老板,总得起来上班,真正出来做实事的有钱子弟不可能是个能说翘班就翘班、成日里无所事事迟到早退的,且他的职位不低,如果是派来常驻扩张海外事务的核心人员,欧洲的事务早已是一条必定流经他的河,到了如今层面,光是出身不足以让所有人信服,手腕和能力才是最被看重的资本,败坏自己的形象是一件稳赔不赚的事情。
乔栀潼认定她能想到的事他也一定能想到,而这么败坏气氛的中止,性欲就算不全消也得少大半,至少今晚肯定是不会再折腾她,指不定之后她还要想点办法跳过这话题。
不过她到底是把这个男人想得太高尚,太小看他对她的忍耐力,也太低估他的精力——
学生时代的陆倾是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真要玩起来,夜生活都是安排到后半夜才作数,第二日还能准时去抓考勤的教授课上报道,继而跟着组员熬通宵泡实验室。而到了工作后也并没有改变多少,程筱以往为了给老板认女人脸和名字没少在夜店里加班。
昨晚让她十二点就睡过去,对他来说,十二点不过是夜晚刚开始。
四点,正好是夜晚高潮的颂歌。
他拨开她的头发,炙热潮湿的吻便落在她已经布满了痕迹的后颈。
“嗯,所以呢,栀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