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幽幽的光线竟然也十分晃眼,于是她扯了被子蒙住头。
水声停了,临月一动不动,她感觉到他走进来了。
江湛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她房间里走,进去的时候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哪有人蒙着头睡的?大夏天的也不嫌热。
他往下扯了扯被子,露出安静柔和的一张脸来。啧,装睡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乖些。
“装睡也装不像。”
床上的女孩仍旧一动不动,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下一秒,他掀开了被子。
临月果然上当,双手环住自己极度防御的姿态,语气不稳:“你不是说你是回来睡觉的吗?”
江湛觉得她生气的语气比平时可爱多了,只可惜屋里没开灯,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捏了捏她的鼻尖。
“我那床不舒服,过来借住一晚。”
临月听了这话立马就要下床,江湛当然不可能放她走,这一下正好撞进他怀里,他搂紧了狠狠埋在她发间深吸一口气。
“我不要!你,你睡这里,我过去。”
刚刚沐浴过后的身体是热的,可即使这样,临月还是觉得他体温过低,她浑身微微颤抖。
江湛抱着她往床上去,低头吻了吻她的脸。
“别闹,我不动你,就安静地睡会儿。”这几天他也没怎么睡好,这会儿温香软玉在怀,他竟也觉得疲惫。
临月将信将疑,被他拦腰又重新搂回床上,但哪里能睡得着。
果然,像唐英说的,男人在床上的话根本不能相信。
江湛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手没一会儿也不老实起来,临月死死咬牙忍着,求饶和反抗似乎都没有用。
江湛的手滑进了薄薄的内裤,摸到一手湿凉。不过几秒,他扯下了那点屁用没有的布料。
临月颤抖着握住他的手,无声抵抗。
江湛气得咬上她的耳朵。
“擦了药还穿着睡,不想好了?”
临月小心翼翼转头看他。
江湛被那眼睛看得下身又要蹿起火来,他把整个人往怀里紧紧一搂,沉了声音:“睡觉。”
到入职那天,临月的状态已然恢复得不错。
这几天江湛几乎天天都来,虽然没强人所难,但很名正言顺地抛弃了他次卧的那张床。
他每天回来得晚,走得又很早,临月只能在他早上走后迷迷糊糊补一会儿觉,勉强算是睡够。
她知道他最近很忙,正好和她心意。
同一批入职的有八个人,但一年级的学生只有她和钟向恒两个。真正进入公司她才明白,自己在学校学的那点儿本事根本不够用的。况且她还有个极大的缺点,她太不圆滑了,她只能客气礼貌地对每一个人好。
而钟向恒似乎表现出了他的全能,同级和上级里他都混得很熟。
那天中午刚吃了饭就有人来约钟向恒晚上一块聚餐,由于他俩的工位挨着,于是也顺便问了她。
临月还没答应,钟向恒笑着先应下来。
“大家入职这么久还没一起聚过,今晚一块吧。”
那女生笑着说好啊,她这就去张罗。
临月有些羡慕地看着他。
“不想去吗?”
临月摇头:“不是,就是突然觉得你很厉害。”
上学那会儿还不觉得这种人厉害,到了职场才发现亲和力和号召力是多么有用的事情。
她貌似只适合埋头干活。
钟向恒被她夸了心里也高兴:“我小时候也不爱讲话,后来我爸妈觉得这不利于我以后发展,给我扔到各种夏令营培训班,又告诉我必须和每个人取得联系,久而久之,我发现和人交往也没那么难,甚至有点享受在人群中万众瞩目的感觉,所以社交这事儿就顺其自然了。”
临月听得一愣,江淮和杨秀在她小时候那会儿也说过她不太爱讲话这事儿,但抱怨了几句也就不了了之,大概是对她没什么期待吧。
钟向恒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些,赶紧道:“你多适应适应就好了,况且这种活动对你有好处。”
临月露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来。
钟向恒看了眼四周,此刻正是午休,大家都在休息,他压低了声音:“你还想不想走?”
临月立刻警惕起来。
“当然。”
“你听我的,朋友越多,掩护越多。”
临月似懂非懂,但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晚上,大家热闹成一片的时候,钟向恒适时倡议:“这样的活动要经常有,大家的感情才能联络起来,聚在一起都是缘分。”
众人纷纷附和,竟像是忘了那层竞争关系一般。
所以这次聚会结束之时,他们又约了下一次去船上夜游。
临月怀揣心事,钟向恒没和她多说,但她已然感知到事情可能会有转机,为了这一点机会,她愿意去尝试。
这晚临月回去的有些晚,而江湛刚好和她前后脚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