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去参加由学校联合组织的教师资格考试,只有考试通过了,她才能成为一名教师。
而那场考试,恰好地与一场盛大的华族宴会在同一天举行。
她想着,就算她报名了又如何,她可以不去啊。
她可以不去的。
有谁会为了这样的考试放弃九条公爵家难得举办的盛大宴会啊,就连王室的人都会前来参加呢。
像这样的考试,又不是只有这么一次,年年都会有的。
但她心中就是在拉扯,坐在车上准备去往九条公爵府邸的时候也还在不断拉扯,仿佛只要错过这次,就再也不会有人挽留她了那样。
只要她踏入九条公爵府邸,她的这个执念就不再存在了那样。
而她在意识到这点时,就像做错了事那般慌了起来,扭头便提着华艳的裙摆往考场的方向跑去。
……
后来。
后来她没能赶上那场资格考试,所以她没有资格。
考场之外,她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嚎啕大哭。
姐姐说那时候的她,就像一只被雨打湿的狼狈蝴蝶,没能找到她所能真正栖息的花园。
于是执念彻底消散了,她彻底地成为了自己,她也再不会拉扯了。
她此后想怎么在名利场交际场上自由地飞舞,如何追逐繁华奢靡,都随她自己高兴了。
而就是在这样没有任何执念影响侵扰的两年间,她主动放弃了一切交际往来,甚至狠下了心回到了外祖母所在的森安乡下努力进修。
最终,考到了教师资格证明。
在她再一次以另一个身份走进学堂的那一刻,河岸边那棵古树主干上紧紧缠绕的藤蔓,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开始簌簌抖动了起来,像是有什么要就此冲破出来一样。
藤蔓之下的那个“生”字,如生机光芒骤然如蝴蝶纷飞般从根部开始朝上涌动,最终遮盖了树枝上其他所有人的名字,只独留她自己那已被生机的流光填满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