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主要是燕葛……
柳炎歌没有心思废话。
垃圾的废话没必要听,她晃一晃手上锋利的瓷片,眼神一凝,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男人立刻就萎了。
“冷静……”
饭局上陪酒的一圈老男人也纷纷举起手来,开始冷静客观中立地讲道理了。
“软软,没必要这样子。”
“苏小姐,就算高经理做错了什么,也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柳炎歌嗤笑一声。
“之前怎么没见你们这么讲道理?”
她抬眼扫视一圈席面上的男人,一眼就看见有人躲在角落里摸出来了电话,看样子是准备报警了。
柳炎歌倒也不意外。
她一只手牢牢攥住碎瓷片,放在高经理的脖子,另一只手捡起一杯冷水,兜头浇在不远处昏睡着的女人脑袋上。
田甜——已经在酒局上被灌醉了的那个女人,于是满脸茫然地苏醒过来。
她醒过来,头痛欲裂。
然后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场面上的局势,就听到“苏软软”说:“拿好手机,跟我走。”
田甜放射性地就摸到手机,站了起来。
过量的酒精让她几乎无法思考,但是在内心深处,她是信任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子的。
刚才的酒局中,苏软软有意替她挡了好几轮酒,尽管对方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但她是记得这个恩情的。
田甜踉跄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看清了场上的局面。
乖巧软萌的“苏软软”,竟然挟持了高经理?
她还在做梦么?
“苏软软”催促她:“时间不多了,赶紧的,带上包和手机,跟我来。”
田甜晃了晃脑袋,被冷水暂时散去的醉意重又在脑海中泛起。
她无法理解当前的局面。
她跟了上去。
苏软软不会害她,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她就真的危险了。
“你想跑?!”受害人高经理捂着脸惊叫。
“拦住她!”他这么命令着,但其他人却都动也不动,眼睁睁看着柳炎歌随手捡起饭桌上盛满水的茶壶,捞了一件挂在椅子上的大衣,推开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说到底……他们奉承高经理也不过就是为了赞助金,实在是没有到那种要搭上性命的地步。
这种明显喝醉了以后无所顾忌疯婆子……和她计较什么呢?明天醒过来不还是要回来一个个道歉?到时候怎么炮制都行,没必要这个时候触霉头。
柳炎歌可太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了,更是清清楚楚他们绝对不敢拦她。
这种酒肉之辈,哪里有什么骨气?
她走出包厢的大门,脚步匆忙,行为诡异,很快就吸引了一名侍者的目光。
这是一间很不错的酒店,侍者自然也都是很不错的侍者。
他的目光从柳炎歌怀里抱着的那件男士大衣身上扫过,落在她怀里抱着的那壶茶上,再一扫,看向被她牵在手里捂着脑袋几乎是走不动路的田甜。
侍者不动声色地走过来,问:“客人,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当然有。”
柳炎歌看了眼表,说:“带我去天台。”
侍者头皮发麻。
这家酒店有专门的观景露台,这并不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可是看对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怀疑……
不会是要跳楼吧?!
柳炎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有面包吗?”
“有的。”
侍者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要面包,那显然不像是要寻死的样子了。
柳炎歌说:“刚才酒桌上没吃好,帮我拿点面包果腹……吃。”
她纠正了一下用词。
之前在在燕葛那里呆了几十年,到底不是没有后遗症的。
“我和这位朋友想去天台看星星,请带我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