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炎歌嘴犟:“没有很难受哇,适应了之后发现还挺刺激的耶。”
冉清秋啧了一声,乖乖地降低了速度。
这可不是因为她真的中了柳炎歌的圈套,只是她飞得太快,这么一会儿工夫,脚下就已经是京城了。
紫气缭绕之间,一座巍峨的古城伏在脚下,看着这幅景象,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油然而生。
柳炎歌开始怀念起曾经和燕葛一起建设的那个天下来。
不知道是燕葛的皇宫上方,紫气更为炽盛,还是这里的这个京城,气运更加惊人。
柳炎歌还是对燕葛更有信心。
“好了,现在速度真的是很慢了,可不要说我对你不好。”冉清秋得意洋洋地表功。
柳炎歌:“……”
“接下来去皇宫?”柳炎歌有点儿担心:“修行人可以直接插手凡间的事情吗?”
在柳炎歌所阅读过的众多小说中,往往有两种方式来规避这个要命的问题——在有修行者存在的情况下,凡人皇帝如何维持统治。
比较传统一点的通用设定是,凡人天子有气运加身,修行人不可违逆天命插手国事,否则自有天道惩戒。
不过现在常有的设定是,凡人中的天子本就有修行人的背景,或者他家中有老祖宗修为强横,或者他本人就修为高深。
总的来说,根据柳炎歌浅薄的经验来看,实在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冉清秋。
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中究竟奉行的哪一种原则,原本的剧情中并没有对此有详细的叙述,那毕竟是本爱情小说,涉及具体的世界运转规律的地方,基本没有描述。
原本剧情中和这个世界中的政治体系有沾上一点边儿的,大概就是原本的男主角李长歌的身份,和他白月光的身份吧。
李长歌是某个侯爷的儿子,因为爵位的继承问题才会被人追杀然后遇到冉清秋的。而他的白月光则是当朝皇帝的独女,备受宠爱的镇国公主。
原本的剧情中,冉清秋的自杀,虽然说镇国公主需要负一定的责任,但主要根源还是李长歌。作为一个出身高贵长相俊美从小习帝王心术的男人,他实在是非常善于操纵女人们为他而争斗。
而镇国公主和冉清秋一样,虽然各方面都很优秀,却在人心险恶这一方面,没有受到任何的教育。她固然受到了皇帝的宠爱,学过很多琴棋书画,但是那些东西并不能帮助她活下来。
冉清秋自杀之后,很快李长歌就以为冉清秋复仇的名义,娶了镇国公主而后将她折磨致死,一个人孤独寂寞地掌握了朝政大权。
享无边寂寞,坐万里江山。
当然,一个坐拥万里江山的男人,要如何不在享受无边寂寞的时候乐出声来,那就不是柳炎歌所能明白的了。
“嗯……总之,虽然直接找当朝天子问话是很爽快啦,但是如果会有危险的话,还是要小心一些。”
冉清秋笑了。
“真是个胆小的心魔啊。”
“都说了我不是心魔了!”
冉清秋立在苍狗剑之上,脚下是缭绕的云层和蛰伏的京城,不同于柳炎歌对这幅场景的惊叹,这种壮丽的场面她看得太多,以至于丝毫提不起兴趣。
于是就只是盯着指尖看,以免柳炎歌再通过她的眼睛发作恐高症。
“气运之说是用来帮助修行者更好的明哲保身和规避风险的,并不是修行人做事的准则。如果一个人修炼到最后,做人做事听从的居然不是本心,而是气运。那就太可笑了。”
“修炼到那种地步,不如抹脖子自杀。”
柳炎歌觉得冉清秋说得很有道理,修行者如果修炼到那种畏首畏尾的地步,还不如一个普通凡人,确实还是死了算了。
但是——
“规避风险?那就是会有风险了?”
冉清秋笑了。
“这漫天的紫气确实有些唬人,但也不怪你,你一直都在我的识海里,我又没有照过镜子,你对我有误解也很正常。”
她抬手召出一面水镜,立在身前。
在看清冉清秋的模样之前,柳炎歌先一步看到了比太阳更耀眼的金光。
冉清秋的身后,通天的金色气运,将那漫天的紫气都压到了脚下。
“我要被闪瞎了。”
柳炎歌陈述事实。
“怎么会呢?心魔哪里来的眼睛。”
“我都说了我不是心魔了!”
“哼!”
冉清秋收起水镜,对自己今天连续两次都震慑到了柳炎歌,感到颇为满意。
“你说什么我信什么,你自己说的你是心魔。我只是太相信你了。”
柳炎歌:“……”
完咧,她怎么还觉得这样子会还嘴会搞事的冉清秋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