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妖精这么弱,他可要好好保护。
翌日一早晨训完,裴延城去跟赵师长报到,顺便将翻来覆去改了好几遍的恋爱报告给交了上去。
顶着赵师长吾家的老猪终于会拱白菜的欣慰眼神出了办公室,刚走出大门就被早堵在门口的方自君拦个正着。
“我就瞅你训练完神神秘秘的,合着是来打恋爱报告了!”
身着橄榄绿的方自君倚在墙边,一脸揶揄的冲裴延城挤眼。
都是侦察兵出身,裴延城也没奇怪怎的给他晓得了,反正从头到尾也没打算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
“等事成那天好好请你们吃一顿。”
见他眼梢眉角都恨不得带着春,方自君一哆嗦,觉得牙酸:“嘿,你丫瞒的够紧的,多长时间了啊。”
要不是老张周日遇到了医务处的范萍珊,还不知道这两人已经暗度成仓了都!这小子太不地道了,跟人姑娘约好了都能忘!哥俩就等着他省亲回来好好拷问拷问。
“才开始,要不是这周回乡,也不会遇到她。”
裴延城利落地戴正军帽,意气风发地下了台阶往136团走。
“回乡?不是医务处的范同志?”
方自君觉得奇怪,抬腿追上去,尾音都拔高了些,引得路过的战友朝他们望过来。
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听得裴延城双眸一眯,脸上没了喜色:“什么范同志,老方你说什么胡话。”
见是自己跟张从发搞错了,方自君也觉得尴尬,幸好没张扬出去,这就把张从发遇到范萍珊的事情给交代了清楚。
不说不行啊,老裴这脸一拉下来谁看着不怵。
三两句一开口,裴延城眉头就拧得死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那范同志长什么样他都不记得,约什么约,他看上去像是会陪女同志逛商场的嘛!
等下值回宿舍的路上,表面严肃话不多的裴团长,却在心里细细打起腹稿。思索怎么开口跟白夏解释他跟范同志没有关系。
毕竟张从发跟方自君能误会他跟范同志的关系,难免当时正处在屋内的白夏不会乱想。
深冬的夜色黑的早,裴延城透过小前院的矮围墙,只能瞧见屋子黑洞洞的窗户。
浓眉轻皱,他以后是不是该回来早点,漆黑的屋子没开灯也不知道她怕不怕。
而此时被怀疑怕黑的白夏,正鸠占鹊巢的盘腿坐在裴延城的床头修炼,要她说还是这里修炼的速度最快。耳尖微动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白夏立刻起身重新回到自己的木凳上。
“今天回来的挺晚呀,很忙吗?”
白夏抬手轻拢鬓角碎发,跟进屋的高大男人套起近乎。
她果然是怕黑,这是希望自己以后回来早点。
裴延城默默点头嗯了一声,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澡堂,再等他把脏衣服洗好回来,白夏已经坐在了他桌前,正费力的翻看他桌上的毛选。
嫩黄色的宽袖随意地平铺在他常伏案的书桌,出挑的眉眼本就极漂亮,在昏黄的灯光下笼着一层薄纱,更显得仙灵飘渺,因为翻书费力,小脸只好斜侧着看,挺翘的琼鼻逆着光好像晕了一圈光环。
裴延城一时间都不忍心踏进屋,生怕破坏了这幅画。
还是白夏见他许久不进来,不免急得嗔他:“傻站着干什么,快帮我翻一页,脖子都酸了。”
土豆圆滚滚地好戳,可这一张张的纸太难精确了,一不小心就翻过去好几页。
放下手里的瓷盆,裴延城恍然的上去帮她翻书,他的手掌宽大,指节上有很多细小伤疤,却极为修长,一整个张开都能将摊开来的毛选盖了个全,更别提书页边白夏的小脸。
“想什么呢,再翻一页。你也坐,你处理公务我就在旁边看书。”
边说白夏一边虚虚的上手去挽裴延城的胳膊,作势要将他拉到身边坐下。明明对方没有丝毫力道,裴延城却好像被她拉得无法动弹,顶着略带潮气的寸头,乖乖的挨着她坐下。
不用低头就能闻到馥郁的梅香,一时间屋子里只有笔尖落在纸上刷刷的书写声,以及偶尔的翻书声。
“周日的时候是不是有个女同志上门找我?”
裴延城装作偶然想起似的不甚在意的开口,余光却在暗中观察白夏的反应。
“嗯,是两个女同志,翻页。”
两个?
裴延城停下了手里的钢笔,修长的两指捻起一页纸翻过,解释道。
“她们是医务处的护士。”
“嗯。”
白夏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这字虽是简化体,却也能辨得,倒是更好书写了。
“我跟她们不熟。”
“嗯,翻页。”
白夏正看的入迷,不在意的鼻间轻嗯,只催促着他翻页。
大掌是伸过来了,却整个将书页盖住。
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