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房间在哪?”
白夏从善如流地点头,虽不知道周沐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倒也不是不可以探一探。只是今晚只能等到她睡着后再恢复魂体修炼了。
“白夏你今晚真的迷路了啊?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
往屋子去的路上,周沐瑶几乎是紧贴着白夏身侧走。
先前她从山间滑下来时衣服上沾的泥土,早就被裴延城仔仔细细的弄干净了。
就连被她自己扯破的上衣下摆,那倔脾气也不容拒绝的让她把衣服扎进了裤腰里,加上她今天穿的又是一身深色,留下的那点泥巴印子也根本看不出来。
想来裴延城考虑得倒很周到。
要是干干净净的大姑娘出门,回来的时候沾了一身脏污,就算没出什么事,你一言我一语也难免传出些难以启齿的流言风语。
“有啊......”
白夏拉长了调子。
“真的?遇到了什么?”
周沐瑶神色一振,攥着白夏胳膊的手收紧。
白夏垂眸扫了一眼,抬起脸双眸微眯盯着她瞧:
“你啊,往日见我躲还来不及,现在竟然主动跟我一个屋,还不是有......”
说着两人就推开了房门,白夏还没踏进去就感觉到不对劲。
屋里藏着一个人。
呼吸急促又粗重。
压在舌尖的话头停了下来,深深地瞧了周沐瑶一眼,而后抬腿走了进去。
原先见她突然在门口顿住,周沐瑶还以为白夏发现了什么,好在只是她多虑了,怀着忐忑的心思也跟着进了房门。
“白夏,我去找张姐借一下针线,我才发现我衣服炸线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进门还没有半个小时,刚收拾好床铺,坐立不安的周沐瑶就急忙忙地抓起一件衣服,找借口溜了出去,也不等白夏回话,跟有人在赶她一样。
听到对方还体贴地将门关严,正弯腰在床边换着自带枕套的白夏,勾了勾唇。
怪不得要跟她一个屋,还特地选的最偏的屋子,原来是有客人呐。
在身后的气息贴近之前,白夏猛地将枕头朝来人的脸砸去。
枕头打人不疼,却将那人吓了一跳。
“不愧是团长夫人,这警觉心可比周沐瑶那傻子强上不少。”
“徐昌平,你对象刚出门呢,你现在出去兴许还能追上。”
来人正是先前被白夏拿开水烫过的徐昌平。
话落,白夏就一脸嫌弃的将枕头随手丢在床边的木凳上,啧,沾了脏东西不能用了。
“你不怕我?”
事先埋伏在屋内的徐昌平穿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深更半夜的,头上不知道抹了多少发油,整个往后背过去跟粘了胶水似的,她一枕头打上去竟然纹丝不动。油头粉面的脸上,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挂了一副圆圆的小眼镜,显得一双眼睛更加猥琐。
“就你?”
漂亮的桃花眼懒懒地上下扫了他一眼,语气轻蔑极了。
她这幅傲气的模样刺激的徐昌平浑身颤栗。美,美极了,就是这么带劲,待会求饶的时候才会更美。
再娇艳的花朵,也只有被摧残的那一刻才能体现出它的惊艳。
藏在平光镜片后的双眼闪过一丝狠戾,仗着不在军区,四周又僻静无人,嚣张极了,作势就要朝面前孤身的白夏扑去。
手却还没碰上对方的衣摆,就被白夏一脚踹得直往后踉跄。
“看着不胖,这一脚踹得还挺费劲,估计是姿势不对。”
白夏挺俏的琼鼻不满地轻哼,趁着被踹懵的徐昌平还没回过神,紧跟着上去又是一脚。
这一脚直接踹上了徐昌平的下颚,带得他整个往后仰倒过去,狠狠地砸倒了靠墙放的脸盆架,老旧的铜盆磕在地上发出哐哐哐的响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你敢打我?小贱蹄子,你以为你还是团长夫人呢?裴延城的尸体估计这会儿都不知道漂到哪去了!”
徐昌平捂着脸,只觉得下颚骨像要碎掉一样的刺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没了眼镜的遮挡,看向白夏的视线更加阴毒赤|裸,仿佛对面站着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漂亮的玩物罢了。
“教训畜牲而已,有什么敢不敢的?你不信,我再敢一次给你看看。”
白夏不想再听他垃圾废话,拾起地上的铜盆就往他头上招呼,半夜三更,哐哐哐接连不断的巨响,就跟敲锣似的。
一直不放心她的邵曾远听到动静跑了过来。
“白夏?出什么事了?”
透过纸糊的窗户洞,正好能瞧见邵曾远的身形。
白夏隔着枕头一脚踩在徐昌平的脸上,把他还没出口的叫喊都堵回了肺管子,一边利索的抽出床单给他捆住手脚,一边若无其事的回答邵曾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