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它安静下来,白夏才将西红柿从围栏边递了进去,剧烈耸动的猪鼻也知道这是个好东西,迫不及待的就把西红柿叼进了嘴,嚼都没嚼,直接头一昂就进了肚子,一滴汁水都没流出来。
“戚,说得好像它能听懂你说得话似的,不过就是个西红柿,整的跟什么宝贝似的!到时候不还是要被宰了吃的。”
在旁边看着的李静月,似是终于找到了重新攻击白夏的点,迫不及待的就嘲讽出声。
“这猪嫂子敢吃?”
白夏面露惊恐,似乎对李静月的话十分诧异,眼里透着不可置信。
这副模样还没把李静月唬住,却吓到了其他人。
“咋了咋了?小夏啊这猪咋不能吃了?是不是有啥子病啊?”
原先就担忧这是不是病猪的嫂子,立刻就挤到了白夏身前,语气急促。
白夏往侧边不动声色地移了一步,躲过了她的触碰。
“先前它在家属区横冲直撞就跟疯了一样,你们也看见了,那赤红的眼珠看上去像能吃的样子嘛?”
这话出口,众人又想起晌午野猪发疯的那一幕,心里有点后怕,连站位都不自觉地离猪圈远了一些。
“你别是想吓我们独占了这头猪吧,难不成以为这野猪是你弄下山的就可以独吞了?白同志,别忘了咱们可是社会共产主义,是要共享的。”
站在李静月身边的嫂子开口了,白夏视线转到她脸上,刚刚好像听别人叫她陈秋芳。
精致小脸上的担忧神色不变:“嫂子你这就错怪我了,你也知道这猪是我弄下山的,那你觉得这猪要不是有病,我能捡到这么大一个便宜?”
话落众人也都看向她的细胳膊细腿,那腰更是窄的就像是一不小心就能折断似的。对她的话刚信了几分,又听她面露惊恐得继续说:
“我刚瞧见它的时候,它正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看上去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我以为能吃就奋力将他拖下了山,谁知道它后来又发起狂来,这么瞧着我可是不敢吃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原本在猪圈里只哼哼两句的野猪,突然奋力跃起猛烈的朝加高的隔板上撞,就是像在配合白夏的话一样。当场就有两个嫂子吓得携手匆匆往养猪场外走。
“哎哟我的乖乖!咋这吓人!病猪还是早点处理了好,也不知道这病传不传染,要是把其他的家猪染上病那可就惨了。”
“嫂子说得没错,不过我一人说得话也没人信,最好还是让军医来给猪抽血化验一下,毕竟饲养员不是兽医,有了先进的化验仪器,不出三天应该就能查出来是得了什么病,到时候再让医生告诉你们能不能吃也是一样的,不过三四天而已,陈嫂子也不差这一口肉吧?”
见陈秋芳还面露怀疑,白夏直接点了她的名,将众人的视线都移了过去。像是她为了几口吃的就不怕死一样。
陈秋芳的脸色有些难看,勉强地牵起嘴角打圆场:
“这话说的,咱们吃住都是军里的,哪能差的了这口肉,既然是病猪,大伙儿还是别惦记了,别到时候吃出病来得不偿失。”
话落就拉着李静月悻悻然地往外走。
等人都散了,白夏又走到猪圈边,瞪了仰头看她的野猪一眼。
轻声嘟囔:“把最惦记吃你的一群人打发走了,等流言从她们嘴里传出去,你起码短时间内是没人敢吃了,待你自己恢复好,能跑就先跑吧。”
她可不保证能一直护住它这身让人眼馋的膘。
至于什么让军医来化验那就更不可能了,谁会把有限的医疗资源浪费在一头可能出现问题的野猪身上。
入了夜,白夏正安静地趴在裴延城的怀里,光洁的额间浮了层细密的汗珠,铺满玉背的长发也在随着胸口的剧烈起伏而轻晃。
裴延城食髓知味的把玩着白夏柔若无骨的右手,白日手心被藤蔓摩挲出的细小伤口已经全然恢复,没有留下一丝疤痕。
白夏扭了扭皓腕想抽回手,可浑身无力只能无声地瞪了他一眼。
“你很想救孔长墨?”
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异常跳跃的问题将白夏砸得有点懵。
本就被他弄得有些当机的小脑袋转了两圈才反应过来,是在说孔家寻药的事。
她挖草药是想去找孔长墨的爹拿报酬,而他爹则要拿这些药去治他的手,弯弯绕绕她也的确等于是想救孔长墨。
逻辑没问题,白夏理所当然地点头,回答得干脆极了。
“对呀,是挺想的。”
想着能收到多丰厚的报酬。
裴延城原还餍足的神色,听完她理直气壮的话,一瞬间就黑下来。
第30章
抬手托住埋在他胸前的小脸, 白夏被迫抬头对上裴延城的视线,精致的五官都被他挤在了一起,像个软糯糯的白包子。正皱着眉表示抗议, 靠坐在床头的男人就弓起后背,低头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力气大的白夏觉得自己脸上的肉都被他吸走了, 发出清脆的啵——的一声。
“干嘛啊...”
没等她张牙舞爪地将自己的脸解救出来, 裴延城就率先松开了手,将趴在他身上的小女人连着被子裹在旁边, 就套上短裤走了出去。
松松垮垮的裤腰搭在他的腰际,往上是腰背漂亮的肌肉纹理, 并不过于夸张, 每一块都恰到好处, 蕴藏着爆发力。呈现着标准的倒三角形的肩背下, 是两条修长结实的长腿, 比上身的皮肤黑很多, 泛着光滑的古铜色。
白夏像根春卷一样被裹在被子里, 盯着裴延城肩膀上并不明显的牙印,面颊微红。没一会儿就听到停在院外的吉普车车门打开又关上。
就这么大半夜打着赤膊出去的裴延城, 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纸包。
对上媳妇疑惑的视线, 竟难得觉得耳根有些发烧,迈着长腿朝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