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半天不去挖那株草,小白猪还以为她没瞧见,扭着肥胖的身体就从白夏手上挣脱,撒开蹄子快步跑到黄精旁边,不停的拿粉鼻子拱它的叶子。
时不时还回头朝白夏哼哼两句。
比她妈妈还有灵性,别不是开了灵智?
有了小白猪的一路指引,往常容易被她忽视的角落,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突然窜出来不少珍惜药材,她也没有见一棵摘一棵,只选择性地挖了一些能在后院种植培育的品种。
等白夏下山时,那小白猪还在山脊处依依不舍地往下看,直到身后传来它妈不耐烦的呼唤,才晃着尾巴摇摇晃晃地往深处跑。
见那道小身影消失不见了,白夏才继续往下走。看来她以后还是少往后山来比较好,小白猪现在这么黏她又通人性,要是哪次胆大偷偷跟着她下山,估计也是被抓住圈养起来待宰的命。
“去首都?”
白夏骑着车刚走进家属区,就见到几天没见的张教授正在门口等着她。听他说明来意后,白夏十分诧异,没料到张教授会提出带她去农科院参加研讨会。
“是啊!有车接送的!还包三餐住宿,小夏有没有意向啊?”
张万清跟着白夏进了院子,在她停自行车的时候,就眼尖地瞧见了她背篓里的草药,原来这小妮子最近一直在忙这事,怪不得在实验田看到她的次数都少了。
见她面露迟疑又乘胜追击地鼓动道:
“还可以去看看故宫爬爬长城!你以前住在山里,现在随了军也没出过远门,也该去咱们首都瞧瞧!这次研讨会有个优质作物评选,我是以你给我的西红柿种报的名,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得第一呢!”
可能性何止是很大,除非神农降世,不然张万清还不信会有人种的菜,比他的这株西红柿长得还好。
“第一的话有奖金嘛?”
水润的双瞳眨了眨,有些期待。白夏承认她比较俗气,还是喜欢钱。
张万清一愣,有些尴尬地摸摸胡须,清了清嗓子:
“这个嘛,就是学术科研方面的切磋,是自发性质的评选,奖金嘛...没有!”
谁不知道最穷最苦的就是农科院。
见她兴趣缺缺,拿着锄头跟草药往后院走,张万清急了,这小丫头咋还钻钱眼了。
“但是有种子奖励!都是农科院最新培育的,还处在实验阶段,外头可买不到!”
就是他想多要点都不好弄。
白夏握着小锄头挖地的手停下来,仰着头看向急的有些吹胡子瞪眼的张教授,咧开嘴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行,我去。”
前脚刚答应了张教授,谁知道接人的车第三天就来了,白夏都还没来急的跟裴延城说。
顶着男人要吃人的视线,白夏赶忙将人拉进房间,门一合上就树懒似的挂在他身上认错。
“去几天就回来,我本来想告诉你的,这不是忘了嘛!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快。”
细白的胳膊软软地勾在古铜色的脖颈后,红唇凑近他下颚软磨细语。
裴延城虽然还在生闷气却又怕她掉下去,抬起胳膊托在她臀下,将人往上提了一截。这下两人的唇瓣在一条水平线。
“你答应张万清的时候没问哪天的研讨会?”
“我忘了嘛,过几天就回来!”
正好能让她的老腰歇一会。
白夏手肘撑在裴延城的肩膀上,白嫩的双手调皮地贴在他两边脸颊,声音娇娇柔柔,撒娇似的轻啄他高挺的鼻梁:
“不要太想我。”
细长的柳眉一边高高扬起,黑白分明的瞳仁透亮极了,盛满了灵动与得意。
她一直就知道自己很美,也知道他爱慕她,更喜欢她娇俏的模样,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恃美行凶。裴延城舌尖抵在后槽牙。
谁叫他这么好哄。
故作凶巴巴地凑近,在她的鼻尖轻咬了一口。
“嗯,不想。”
不等她气鼓鼓地开口,两瓣薄唇又从挺俏的鼻尖移到了饱满的红唇,浅淡的松木香将她裹挟。
等两人出来的时候,裴延城一开始的黑脸终于有所好转,而他身后的白夏,嘴唇却越发地红肿。
客厅的张万清已经见怪不怪了,淡定地端着茶杯慢慢细品,见白夏出来,就率先抬腿走了出去,看都没看杵在一边的裴延城。
一百多公里的路开了两三个小时,车直接停到了离农科院最近的招待所门口。
车窗外是人来人往的宽敞大道,在宣宁拢共见不到几辆的小汽车,这里随处可见,但是更多的还是叮叮响的大杠自行车,即便不是上下班的点,也如湍急的河流般热闹。
“麻烦你了小钱,让你跑这一趟,行了!不用你拿,我们自己进去就行,你先回去吧!”
张教授站在招待所门口朝开车的小钱道谢,手里还宝贝地抱着参选的西红柿植株,一路都放在脚边不错眼,沿着花盆边还插了一圈竹片,外头糊了两层报纸,严防死守,生怕一路上给它磕了碰了。
“那我明天再来接您跟白同志。”
小钱笑着朝两人道别,就将车开回了农科院。
张万清订的是相邻的两间房,怕小姑娘一个人睡不安全,还特地选的最里侧的房间给白夏,另一边就是墙。
“小夏啊你先休息会,待会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