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过澡的白夏头发还湿着, 松散的披在后背,冰凉的水顺着长发垂落, 慢慢积攒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摇摇欲坠。
在她转头说话的功夫,瞧瞧滴落在纯棉的短袖上,氤氲出一个个狭长的水渍印迹。
微微透出下面莹白的肌肤。
刚冲过凉的裴延城拿了件背心套上,微微翘起的衣摆露出的紧致腹肌,比胳膊上黝黑的皮肤白了好几个度。
白夏的视线在上面停顿了两秒,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转而盯着窗外月光中摇曳的树梢,右手的食指无意识地扣着书页的一角。
裴延城看向闷头坐在书桌前的白夏,眸光中泛着柔光,拿过从衣柜中一道取出来的毛巾朝窗前的她走过来,直接将罩在了白夏的脑袋上。
柔软的毛巾面吸收着发丝上的水分,一直把她湿漉漉的长发擦个半干才收手。
出水芙蓉的美人出浴图,立马成了鸡窝头。
白夏不满地回过头睨他,小嘴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见他又手快的将窗帘放了下来,立刻不干了。
声音又急又娇:
“你拉什么窗帘啊!”
拉完窗帘的裴延还立在窗边,对这么大反应的媳妇,表情似是有些诧异,但回头瞧她时的眉眼之间的神色,却有些玩味。
似是猜中了她的小心思。
白夏被他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的有些坐立难安。
慢吞吞地将书本和上,粉腮微微鼓起:“夜里好不容易有点凉风,再吹吹嘛......”
话是对裴延城说的,视线却游离不知道到了哪去。
“早晚温差大,你头发还湿着,吹凉风受了寒气容易感冒。”
能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带了丝笑意,锐利的面部棱角都跟着柔和下来。
伸手将旁边的椅子搬到她的身后,裴延城拾起靠背上的毛巾继续给她擦拭头发,这回儿倒是温柔多了,不像刚刚那样几乎要将她整个脑袋都包起来。
“化肥的事情,我明天去问问情况。”
见他没什么奇怪的动作,白夏这才放松了僵住的背脊,顺着他的话点点头,任由对方给自己擦湿发。
小姑娘的头发长而浓密,却丝毫都不会打结,即便刚刚被他弄的凌乱不堪,稍微拨弄一下就无比的顺滑。
裴延城轻轻地理着手下的长发,一缕缕湿润的黑发从修长的指缝中滑过,微凉的触感似是也驱赶了夏日的燥热。
话音刚落又含笑道:“我家小姑娘就是厉害,弄出来的化肥这么多人都抢着要。”
低哑的声音放得很轻,语调轻松自在,不用回头看,白夏也知道他的唇角一定在往上翘,露出的犬齿更是显得蔫坏蔫坏的。
什么小姑娘,她的年纪都能做他的小祖宗了。
在心里怂着鼻尖腹诽,却也被他毫不谦虚的夸赞弄得有点脸热。
伸手捏了下微烫的耳垂,清了清嗓子难得有了几分腼腆: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嘛,张教授才是最幸苦的。”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还带着微微沙哑,落在裴延城的耳中,却尽是昨晚的媚。
手上的动作逐渐轻柔下来,毫无所觉的白夏,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还在津津有味地念叨:
“啊对了,先前村里的蒋知青给我写了封信,说是去年用咱们的复合肥做的基肥,今年收成比村里最肥沃的地的收成,还要多出整整一倍,她也问起了售卖的事儿,估计知青点也想......”
小姑娘碎碎叨叨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截然而止。
身后擦着头发的那对大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的脖颈上,没有了毛巾的阻挡,直接落在她皮肤上。
指尖滑过她的脖颈往下落在脊背上,又顺着正中间的脊椎线滑至腰际,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都能感觉到他手上的老茧。
端坐在桌前的白夏,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奶猫,立刻就站了起来。
“头......头发干了,该睡了,我今晚睡书房!晚安!”
略带沙哑的声音磕磕绊绊,动作却一点都不慢,枕头都没来得及拿,转身就往外跑,却在门口时被裴延城一把拦腰抱住。
横在她小腹前的手臂结实有力,紧致的肌肉线条漂亮干净,更让她无法挣脱。
感觉身后贴过来的滚烫胸膛,自觉跑不走的白夏蔫了。
委屈巴巴地开始求饶。
“你身上太热了,晚上睡觉就跟火炉似的。”
还就喜欢搂着她,这其他季节搂着还好,这么热的夏天不是折磨人吗!
干那事白夏都不愿意了。
事后浑身都是汗,黏唧唧的别说多难受了。
“我给你打蒲扇,指定不会热到你,订的电风扇明天就该到了。”
裴延城住在军区,不可能会收他弟倒腾的电风扇,那就只能排队等着商场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