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你手艺真好,划这么大的口子,都能给你缝得天衣无缝,一点都看不出来!”
程玉春坐在白夏的床沿边,看着她缝衣服时出神入化的针法,不停地给她吹彩虹屁。
将最后一针收尾,凑近咬断线头,白夏便将程玉春的上衣递给她。
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明天军训都要结束了,还把军装给划破了,你也真是个好手。”
对于她的彩虹屁恍若未闻,心说你要是活个几百年,想学什么手艺也能手到擒来。
“嘿嘿失策失策,明儿汇演结束后,好像要放三天假,你去我家玩不?”
程玉春将缝好的军装当即就穿在了身上。
首都的天气好似没有秋天,一场雨过后,直接就从夏天过渡到了冬天似的,前两天还是烈阳高照晒得死人,今天穿两件长袖都还能感觉到冷。一到夜里,盖着一层薄棉被更是被冷得缩成了一团。
“不如等开学吧,这一个月家里都没人住,眼看着就要过冬了,还要置办些东西。”
她先前投给报社的文章也不知道有消息了没有,再说现在的院子没有菜地,除了罗汉松那里的花圃更没有能种菜的地方,家里的地窖自从上次整理出来后也还空空如也,总要为过冬做点准备。
“那好吧,不过你在这边读书,你男人在山北能放得下心?这么漂亮的媳妇就不怕旁人惦记?毕竟咱们京大的才子还是有不少的。”
程玉春攀着床架子边的铁栏杆,越说越没有正型,挤眉弄眼地开始开起白夏的玩笑。
白夏柳眉一扬,傲娇味十足:“他这点自信要是都没有的话,那还过什么日子?”
此时正在开车往京市赶的裴延城,忽然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
嗯,一定是媳妇在想他了。
说是汇演,其实跟日常的训练没什么区别,队列、体能、战术、射击等一个不少,挨个按循序再来一遍,只是多了一个各连走方队。
虽然简单,但是或许是因为他们是第一届来部队参加军训的大学生,仪式感倒是不少。
还没轮到白夏他们连队进场,远远就瞧见主席台上坐了一排人。
“哟总参谋长都来了,咱们有这么重要嘛?一帮正步都踢不齐的半吊子。”
话落,程玉春还扫了一眼因为总是抢拍,而被特地安排在中间的郑美娟。
郑美娟:......
深呼吸深呼吸,再忍忍还有半天就结束了,犯不着跟她杠上。
可一想到回学校还要跟程玉春一间寝室,郑美娟就觉得呕血。
余光瞧见她身边的白夏,心里又浮上一丝庆幸,起码她不是跟白夏那个定时炸弹似的疯子一个寝室。
等出去能通信了,她一定要让她爸好好查查这个白夏到底是什么来头。
“咦,还有生面孔呢,长得可真凶,脾气一看就不好。”
程玉春的视线,从坐在中间的总参移到了他旁边的男人身上。
穿得都是一样的橄榄绿,但是这身军装穿在他身上却格外的合身,宽阔的肩膀将衣服撑的板正,只简单的坐在那里,都比周围的人要高出大半个头,通身的气质让人不由得多看两眼。
不止程玉春,白夏也注意到了对方。
这个生面孔不是别人,正是裴延城。
她还以为他还在山北呢,没想到竟然在最后一天赶了回来。
听见程玉春的话,白夏有点不乐意了。
替自己男人打抱不平:“凶嘛?明明是一脸正气。”
再说脾气好着呢,起码对她没话说。
随着铜哨响起,军演就开始了。
此时坐在台上的裴延城的视线,一直跟随着白夏的身影移动。
“延城啊,你对咱们四九军区也不陌生了,这会儿终于调过来了我心里也高兴,以后四九就是你的家!不用见外。”
身旁总参谋长的声音忽然响起。
裴延城转过头态度谦逊:“参谋长您放心,全国军人都是一家,我又怎么会见外。”
参谋长笑得像个老狐狸,只当没听出来裴延城话里的意思,继续状似无意地开口:
“听说你不要分配的家属院,是住不习惯还是?”
似是非要让裴延城在他们军区扎根才罢休。
“我妻子在京大念书住在城里,她一个人住我总归不放心,分配了家属院空着也是浪费,不如留给有需要的战友。”
四九军区看中裴延城的能力,想挖过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借着建立特种作战部队的由头,才终于将人调了过来,山北那边估计不舍得放人,就是光调令都被故意卡了好几次。
听罢参谋长有些意外:“京大?该不会就是这批军训的新生吧?”
怪不得要跑来看汇演,他原先还奇怪,这些身体素质一般的学生们的表现,有什么可看的,难不成一个月就能练出朵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