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电转之间,裴延城眼前一亮。
“我带你回到紫从山吧!你是从在那里长大的,回去历劫肯定要比在城里安全很多,而且紫从山的范围极广,就是出现了异常排查也不会那么快查到......”
越想裴延城越觉得这事儿有道理,说着说着就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挺满意自己的这个提议。
白夏看裴延城皱着一双眉毛,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平时话少的能不说就尽量不开口,此时的话不仅多说得还特别急切,神色也异常的严肃认真,那语气弄得她似乎今晚就要渡劫了似的。
悄悄露出一双小虎牙,无声地笑开了。
你要问行军打仗,裴团长,哦现在是裴副师长了,还能说得头头是道,立马就给你指出一二三四点的注意事项。但是妖精化形,他哪知道这些,就是想查都没有资料给你找,可真是难为他了。
白夏侧了侧身面朝向裴延城,小脸搭在深绿色的靠椅上,望向他的缱绻目光像两团柔和的烛火。
“不用这么急,说渡劫也不是那么快的,一般一周左右的时间我会有预感,到时候咱们再计划去不去紫从山都可以。”
一回生二回熟,白夏如今也不是第一次化形了,也算是个有经验的老司机。
“行,到时候一定提前跟我说。”
他想陪在她身边。
车子在金鱼胡同前的小广场停下,裴延城拉起了手刹,顺势将白夏的手握在掌中,声音粗哑低沉,带了抹对于未知领域的担忧。
话落低头还在媳妇的手上香了一口。
偷香的动作冲散了车厢里莫名有些紧张的氛围,白夏睨了他一眼,果断地抽回手径直打开车门下车。
一个月没有回家,院子里倒还跟白夏走时一样,深秋掉落的松针也被裴延城扫的干干净净,全铺在了罗汉松下的花圃里。
中午简单的吃了碗蒸蛋,白夏就打着哈欠进了房间,蓬松的棉被还带着淡淡的阳光晒过的味道,白夏脱了身上的军装,迫不及待地踢了鞋子就跳上了架子床,捧着棉被将脸埋在其中深深地吸了口气。
果然还是家里的床睡的舒服。
因为不习惯集体生活,一个月都没怎么睡到好觉的白夏,枕着蓬松的棉被,没一会儿就陷入了睡眠。
迷迷糊糊地就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被子,艰难地睁开眼,正对上裴延城凑近放大的俊脸。
裴延城见她醒了便不再小心翼翼,直接将她从被子上抱起来,掀开棉被才将她又放回了床上。
“被子盖好再睡,穿这么少小心着凉。”
“你不去新建的训练基地嘛?”
白夏顺势一滚就进了被窝,趴在枕头上揉了揉眼,睁着一只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向他。盘起来的长发已经被抖散了,松散的铺了满肩,透过窗帘印进来的光线反着柔顺的光泽。
此时的白夏收敛了棱角,就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裴延城眸光黑亮,靠坐在床头,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眼下的长发。
“这么急着赶我走?午觉也不让人睡?”
白夏一噎,这人还真会给人乱扣帽子。
白了他一眼:“又没人不让你睡,上来吧。”
说着就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角,示意他躺进来。
她里面穿的是一件新换的短袖,纯白的袖口跟她白皙的胳膊都要分不出界限,入目只觉得干净的白,白得晃眼。
美人主动邀请,裴延城怎么可能不应,三下五除二就脱了身上的军装,直接将美人儿搂在了怀里。
趁着她睡得迷迷糊糊小声哄道:“媳妇,咱们换个称呼好不好?叫名字显得生疏。”
白夏枕着他手臂,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着,眼皮也懒得没掀开:
“那叫什么?你还有小名儿?”
“叫丈夫。”
白夏:......
脑子混沌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闭着眼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丈夫怎么喊,叫老公还差不多。”
裴延城喉间发出得逞的笑意,将怀中人往自己这边又搂近了一些,垂首埋在她耳侧,声音低沉暗哑透着丝哄骗的嫌疑。
“那听你的,就喊老公,先喊一句我听听?”
第65章
裴延城话说出半晌, 怀中人却没再有动静,手指微顿,伸手将她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脸轻轻托起, 这才发现白夏已经彻底睡着。
呼吸绵长均匀,殷红的檀口微张, 随着呼吸还能嗅到馥郁的梅香。
裴延城:......
无奈地摇摇头, 伸手将被子拉过她的肩头,掖了掖被角, 也就着靠坐在床头的姿势合上双眼开始小憩。
等白夏睡饱了再醒过来时,裴延城已经去了训练基地。
放下他留在梳妆镜上的纸条, 白夏打着哈欠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就拿起牙刷毛巾去了院子里洗漱。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正是上工上学的点儿, 金鱼胡同一片安静, 就连树梢上的尖细的麻雀叫也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