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清嗓子:“咳咳,上次我说的,你别当真,冉野虽然是我哥,我也没法让他针对谁就针对谁啦……”
是我哥。
我哥。
哥。
许初:“……”
她双眼睁圆,动作有点僵硬,拿起冉知知放在桌上的书,翻到第一页,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初二3班,冉知知。]
她一直以为,知知姓宋。
别说脚踏两条船了,他是一条船,都没踏上过。
第二天,天还不算大亮,远处有斑鸠咕咕声,许初扎头发,背上书包,何静月说了句:“今天这么早。”
比她平时出门的时间,要早三十分钟。
许初:“今天……值日。”
何静月:“行,早点去学校也是早点进入学习状态,对了,今晚早点回来,翻新花圃你来搭把手。”
许初松口气,点点头。
今天确实是她值日,但这么早出门,还有另一个原因,她想避开冉野。
她昨晚梦里,一直在轮播“该死”这两个字。
是那首她播过的歌,只听一遍,足够她记得旋律:
脚踏两船你该死,该死,该死……
她误会他,还想着劝他呢。许初憋了口气,反正,能避开是最好的。
但出门着急,也会忘了东西。
第一节课下课,许初跟廖羽晴讲一道物理题后,有点口干,保温杯里头却空空的。
廖羽晴最近的物理测验,刚靠许初帮忙拿了及格分,明天就要月考,她献殷勤:“没事,二楼有打水房,我去帮你打水!”
许初连忙摇头:“没关系的,我刚好要走走。”
打水房正式点叫课间休息区,这个时间,桌子那边,只有三四个人。
靠在椅背的少年,他一手抵着下颌,垂着上眼睑,另一手翻着几张试卷。
许初脚步一顿,她缓缓后退。
而此时,冉野抬起眼,看着门口那道后退的影子,蓦地抬了下眉头。
放学后。
许初走得慢,拿着一本书看,突的,隐约传来轮滑骨碌声,她抬起眼。
阳光熹微,勾勒出一道峻拔剪影。
他踩着滑板,风吹得他黑发发梢微动,露出优越的眉眼,似乎察觉什么,他朝她这边看过来。
许初身旁,刚好有一个竖着的广告牌,她低头,下意识往那边站了站。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冉野:“……”
轮子一转,他滑到那广告牌附近,许初双手握着书,似乎只是在看书,但是听到声音不抬头……
她在躲他?
他一脚踩着滑板,另一脚停在地上,微微倾身:“好学生,你在这干什么?”
许初瞥见广告牌上的“馄饨”两个字,说:“买馄饨吃。”
冉野:“它还没开门。”
许初:“我等等。”
冉野从鼻腔里笑了声,指着卷闸门:“它可能不会开了。”
门上贴着一张印着旺铺招租的a4纸。
许初:“……”
她也没想到,今天冉野排球部没训练,为确保不会一回去就和冉野碰上,她又在外面等了十分钟。
回去时,何静月把她叫到花圃。
几株蝴蝶兰死了后,宋秀颖就想翻新花圃。
她喜欢花,又有闲情,就想亲手翻新花圃,结果太累,半途交给何静月和两个别墅管家,自己去休息。
两个别墅管家也是四十多岁的妇女,许初乖乖叫了阿姨。
管家问何静月:“何姐,这是你的女儿啊?读格致吗?这么厉害啊。”
何静月:“是啊,她也就成绩好。”
管家:“哪有,她又漂亮又听话,还帮你做事,哪像我们家的调皮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