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茸越凑越近,苍白的面容上挂着僵硬的笑,使他看起来就像商店售卖的表情呆滞的木偶。“啊,他是beta还是omega呢?”周茸抬头,“我好像闻到他的骚味了。”
“你疯了!”周茸的视线让贺临川觉得恶心,他不想再和周茸说任何一句话。
“哥,为什么躲我呢?”周茸伸出猩红的舌舔了舔嘴角,“是嫌我脏吗?”
贺临川的身体隐隐战栗,那天下午周茸身体的每一寸,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喘息,每一个表情,眼神,发丝,嘴唇,双腿,分毫不差的画面如同再现般刻进了他的骨髓。
亮如白昼的卧室,布满体液的凌乱床单,戴着眼罩摇屁股的周茸,以及被beta深深勾引的两个alpha。
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你难道不脏吗?”血丝蔓上贺临川的眼珠,那张刀凿斧刻的面容裂开一道扭曲的缝隙,“趁我没掐死你之前,滚出我的房间。”
“喂,是我。帮我接个人过来,要快。”
贺临川放下电话,烟雾弥漫中他想起了沈念的那双眼。
那双看谁都像看爱人的瑞凤眼,笑起来的时候卧蚕鼓鼓的。
好想他啊,贺临川掐灭了烟。
下午两点,周茸睡醒了。
窗帘半掩,周茸伸了个懒腰,他很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哥?”他打开房门,试着叫了声,无人应答。
于是他驾轻就熟地走向厨房,拿了几个鸡蛋准备给贺临川做鸡蛋羹。从小到大,贺临川最爱周茸做的鸡蛋羹。
他和贺临川一起出生在军区大院,他们的父亲是共同出生入死的战友。贺临川大周茸一岁,小时候的周茸可以说是在贺临川家长大的。
贺临川19岁当兵,20岁他们相恋,22岁结婚,一起度过了七年的婚姻生活,今年上半年,他们离婚了。
离婚了又怎样呢,他陪在贺临川身边的时间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爱他胜过自己。就算不是爱人,他还是贺临川的青梅竹马,是他叫了几十年的‘弟弟’。总有一天贺临川还会回来的,周茸想。他不是别人,他是alpha的家人。
想到这,beta的心情又变得愉悦,他哼起调调,手法轻快地搅拌起鸡蛋液。
开门声传来,周茸从厨房窜出来,有些兴奋地说:“哥回来啦!”
贺临川面无表情,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的女人。
“妈?!”周茸话音未落,中年女人一个箭步走到周茸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周茸的脸很快高高肿起。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周母死死拽住周茸的衣领,“你现在赶紧跟我回家!”
“我不回!”周茸发出凄厉的尖叫,“我不走!我要留在哥身边!”
周母双手捧住周茸的头,面容泠冽:“你们已经离婚了!”她低声叱他,声音里流露出几分气急败坏的味道。
“你能不能看在你爸和贺叔叔在天之灵的分上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周母的话犹如钝刀一下一下地割在周茸的心上,他脸色一变,身上那副嚣张的架势有些维持不住了,下颌条越绷越紧。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风中飘着的破碎羽毛,随时就要随风散去,他抬起手指向周母,泪水顺着他的脸庞滴落。
“都怪你,都怪你……”周茸的眼泪像脱线的珍珠,“如果你把我生成了omega,哥是不会和我离婚的……都怪你!”
“够了!”贺临川的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渐渐地,一切好似都平静了下来,只剩一抹深刻的思虑之色,浓重如雾,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
“周茸,我们离婚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请你不要把事情弄得这么难堪。”alpha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请你回家,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听到这话的周茸面孔呆滞,毫无表情,一张神情麻木的脸庞上有着泥塑石雕般的凝滞之态,只有两只眼睛偶尔转动一下,又好似古井一般沉寂下来。
周母拉着周茸走出门外,她转身,弯下脊背对贺临川鞠了一躬,
“伯母,您别这样。”贺临川连忙扶起女人。
周母面容憔悴,仿佛褪去残色的花瓣,凋零满地,在起风的时节里随风消散。
“是小茸对不起你,我都知道。你叫了我7年妈,我不能看他这样糟践你的感情。临川,对不起啊,是我没教育好他。”
“我已经帮您联系了心理医生,等您带周茸回去后看看吧。”
贺临川将周母送出门,这是他能为周茸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alpha淡然的神情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一块重石一般。
解决完一切,贺临川点开手机的好友列表,精准地找到了黑色猫猫头。
“沈医生,天冷了,要一起吃火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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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痧完第二天,疼得想死🥲
第9章 真心话大冒险
天气渐冷,沈念愈发不爱出门。
在贺临川第3次向他发起‘吃火锅’邀请的时候,沈念终于松口了,omega裹在厚厚的毛毯里给alpha发消息。
“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来我家吃?”
贺临川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撞得晕晕乎乎,沈念居然邀请自己去他家!alpha的心绷得紧紧的,生怕这是个错觉,他连忙回道:你就在家等我,我带食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