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随着墙砖再一次倒塌,一匹青色的马挥动着透明翅膀骂骂咧咧地狂奔而出,紧接着脚踏四团颜色各异彩云的古装女子抓着长发飞出。
前面的雪青驹邬夏认识,可后头这位姑娘完全眼生。
“你是?”邬夏眼睛在那几团彩云上扫来扫去,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不可思议地惊叫:“烟云兽?”
“正是奴家。”烟云兽搅动着颊边长发,媚眼如丝地冲邬夏翘了翘兰花指。
“……”
可邬夏完全不解风情,一想起那只头顶能喷毒物的灵兽竟然化形成了人形,皮肤上不由得就起了层鸡皮疙瘩。
嫌弃的表情跳上脸颊,邬夏朝烟云兽连连摆手:“好好说话。”
“输了!”烟云兽俏脸一皱,垂头丧气地手腕一翻,手中出现了两枝冒着光的植物,看也没看地甩给了乘黄。
邬夏一头雾水,见乘黄用嘴衔住灵植,亮出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冲天打了个响鼻。
“主人——”青色身影扭扭捏捏地冲到邬夏身旁,用脑袋使劲蹭他的肩头。
“雪青。”前世作为他的坐骑,雪青驹是唯一认主的灵兽。邬夏抱着马头感慨,好一阵安抚这匹多愁善感的马儿后才问起烟云兽。
“闲着无聊打了个赌呗!”烟云兽一改媚态,看不远处有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翘着个腿怒道:“乘黄说你是个和尚命,看来……”
那一言难尽摇头的模样直直刺中邬夏膝盖,耳旁碧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几只灵兽们各自撇头笑了起来。
邬夏早习惯了这群家伙的嘲笑,烟云兽能化形就说明修为至少已突破到了大乘期,若是能继续在修仙界修行,想必要不了多少年就能渡劫飞升。
笑声中,屋子里再没了动静,从残破的墙壁中能看到缝隙在逐渐合拢,而后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般平静了下来。
邬夏盯着屋子,想问又觉得不该问,于是抿了抿嘴唇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碧目缩成条巴掌大的小蛇爬到邬夏肩头,就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故作深沉地开了口:“栾凰和赤炎有要事在身,等忙完……”
銮凰是只青色的九尾凰,性子争强好胜,平日里的兴趣便是到处惹事,当年就是因为和修士打架被斩落两尾落到灵兽园,这才与邬夏相识。
至于赤炎虎,是头黄底红纹的巨虎,性子憨厚老实,最是喜好平和。
邬夏不知这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家伙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留下,不过他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性格,碧目一说完只是点点头问了句:“它们还好吧?”
好不好碧目也不敢肯定,估计銮凰此刻正在大发雷霆地到处找茬吧……
“我刚想问,你们来这做什么?”
开心过后,邬夏盯着几只不解地问,想必它们也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没有灵气,留在这里就相当于修为再无法精进,并且还有可能遭到天道责罚。
说着,伸手把万丈宝蕊捧到手心疑惑又问:“作为宗门的护宗神物,长老们能轻易放你离开?”
万丈宝蕊嘟嘴,闷闷不乐地叉着腰,但就是不打算开口。
只有烟云兽美眸一翻,轻启薄唇冷哼:“真以为那些老东西能留住我们?”
邬夏:???
丰泽甩动长尾,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看都不看满头雾水的邬夏,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卧下才开口:“我们想走就走,别说区区宗门,时空屏障不也随随便便就钻进来了!”
众兽神色怪异,明显有话又不敢说,战斗力第一的丰泽雪狼可不是念旧情的主。
只有不怕死的孟鸟嗤笑一声,斜眼反问了句:“随随便便?”
“咳咳——”碧目一阵猛咳,打断正欲张嘴使用灵力的丰泽,老成地甩动鱼尾轻抚邬夏的脸颊:“我们都没和宗门订契约,离开便离开了,至于宝蕊……它说要离开,没人敢留!”
“你跟掌门说走,他就这么放你离开了?”
万丈宝蕊点头,脸上泛起抹红色,看似不好意思张口却让邬夏语塞:“他们打不过我,最后只能同意让銮凰和赤炎作为宗门守护兽代替……”
话已经差不多说完,万丈宝蕊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最后这个捂嘴的动作显得特别多余。
邬夏扶额……
他就说从小在灵兽园里长大的赤炎怎么会有事在身,根本就是被这几个老家伙联合坑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邬夏收起笑意,环视一圈众兽们,目光最后落到了孟鸟身上:“你来说?”
孟鸟露出个非常人性化的表情,抬起翅膀在鸟喙上反复摩擦。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天邬夏爬到灵兽园的大树上看人历劫,众目睽睽之下被一道天雷劈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几只灵兽赶来时,灵兽园里已经没了半分他的气息。
丰泽雪狼暴怒,领着众兽们冲出灵兽园飞往宗门让渡劫之人偿命。
此事引起宗门震动,掌门以及众长老这才知那个偏僻灵兽园里竟然有如此多化神期修为的灵兽。
最后是宗门其中一位长老用法宝一通搜索后指出邬夏并未道消魂散,极有可能只是被劈到了其他地方这才免去一场大战。
后来便是不停在修仙界搜寻而无果。
就这么盲目的寻找中,万丈宝蕊突然感知到了自己花瓣的灵力波动,众兽更加确信邬夏还活着的事实。
它感知到的时间正是邬夏唤出灵海空间那天,而后喝花瓣水时让它们寻到了更明确的气息。
于是宝蕊与丰泽决定利用渡劫之时的天雷进入时空屏障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