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观?
他是白云观的。
桑榆的眼睛有些许迷茫,而后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在这儿!”宁念初抱着个特别大的瓷盆从外面走过来,边说边往前走。实在是他抱着的那个瓷盆太大太重,都有些遮挡视线,“抱歉,让你久等了。”
只见他俊眉梢皱,薄唇微微抿起,似乎对怀里这东西很没有办法。
但一抬头看见桑榆正呆在原地等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的,“再次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白云观宁念初,很高兴和你组队。”
末了,他歪着头看向桑榆,笑意从眼底荡开,“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是刚到。”桑榆认真地客气着。
看他抱着瓷盆这模样,她忍不住皱眉试探道,“不如我来抱?我力气很大的。”
可以把鱼骨头敲碎。
话都在喉咙里了,但她想到初来乍到,不至于吓着队友,忍了忍便又把话吞了回去。
……她早就听闻白云观里面的医修都很厉害,医术都十分高明,可武力值方面……好像不太行。
想到这里,她转身去抱瓷盆。
看她过来,他有些诧异地挑眉,“你确定吗?”
“嗯!”桑榆刚接过瓷盆,顿时感到肩上一沉!
一股奇怪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往下拉!
宁念初单手端起盆底,安安稳稳拖住了下沉的瓷瓶。对上桑榆惊异的目光,他少说扬眉,笑容更甚。甚至还骄傲地昂起下巴,语气得意洋洋,少年的活泼感显露无疑,“哈哈哈,我的力气可是也很大的。”
靠的如此之近,桑榆这才发现他手臂用力时青筋纹路清晰明显。
这样的力量感,似乎、似乎和他的脸给人的感觉并不一样。
“这是什么?你要养花吗?”这瓷盆里有个种子,桑榆有些好奇。她想用手指碰碰它,但想到或许不太礼貌,便没有靠近。
“不是哦。”他无所谓地摇摇头,“刚才那个执事弟子让我们领的,说是每个队伍都药养灵植。一直到离开幽洲,灵植都要日夜浇灌。要是这小家伙不幸被养死了——”宁念初抿抿唇角,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样,“我们俩也可以跟它着去了。”
“你想要碰碰它吗?”他将花送到桑榆跟前,“你快摸摸它,感觉毛茸茸的,有点可爱。”
“它咬人吗?”
“哈哈哈哈你在想什么啊?它不咬人。”
“……”
“说是每个组都领。可我刚才去排队的时候,发现前面的弟子们领的都是带土的,要不就是领了个空空如也的罐子。只有我们的这株灵植是水里面生长的。难道你是水灵根?”他疑惑地看向桑榆,后者摇摇头。
“我是土木双灵根。”
“哦,是这样啊。”宁念初歪歪头。
“……”
“你以前都在藏风岛吗?我以前去过藏风岛很多次,怎么从来没找到你。”
“不在。我原来在浮屠山,后来被师……朝掌门派去值守藏风岛了。但是现在已经离开浮屠山了。”
桑榆的叙述平铺直叙,仔细听,语气还有几分呆呆的。
她真是问什么答什么。
呆得有些可爱了。
宁念初看着她的侧脸微微出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久远的事情,忽然低头憋笑。
桑榆疑惑转头,他离了从善如流收敛神色,“我们到了哦,开门吧?”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院子。
推开门左右两侧各有一间房,宁念初示意桑榆先选。
左右两边都没什么区别,桑榆随便选了一间,而后进去放下自己的行囊。
回到小厅堂,她正好看见宁念初正聚精会神正对着那瓷盆。只见他双指并拢,眉心微微隆起,口中低语念念有词。
这番认真的模样和刚才一路聊天的那轻松状态就完全不同了。
秀气好看的眉尾上扬,眼睛有神又亮,嘴唇同样也很有色泽。可是他的容貌是在是太显小了,桑榆初见他只觉得他和自己应该差不多大,可就像是现在,在宁念初真的认真做事的时候,他身上显露出的那股成熟气息非常明显。
大概像是……介于青涩少年和成熟的青年之间的感觉。
桑榆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懂他的年岁了。
难道自己看人的能力依旧没有任何长进??
不过接下来,她的注意力就不在他的模样上了。
道道灵息自他指尖倾泻而出,浅蓝色的灵息围绕着灵植的种子旋转,蜿蜒成一条顺滑的路径,灵息就这样被源源不断的注入到那颗种子里。
糟糕。
居然是这样的浇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