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想拍头的,无奈就算站在小板凳上,沈煜白还半蹲着身子,她的海拔依旧只能拍到肩膀。
等这边忙活完了,伍观主终于敢出声了。
“那个,老祖宗,咱们烧鸡也吃了,牙也刷了,该回家了吧?”
沈煜白压根儿就不搭理他,只一脸兴奋的拿着牙刷,想要给夕宝刷牙。
夕宝边躲沈煜白的牙刷,边回头看伍观主。
“老爷爷,你叫谁老祖宗啊?”
她的老祖宗们都回去好久啦,哪里还有老祖宗啊?
伍观主:……
“小师妹,你要叫我师兄,不能叫我爷爷啊,师兄当不得当不得!”
伍观主哭丧着脸解释,然后又凑近了一点,小心翼翼地问夕宝,“小师妹,你能不能劝我老祖宗跟我回去啊?”
他方才观察了半天,算是发现了端倪。
这个老祖宗,谁都不搭理,就只搭理这个小师妹。
所以要老祖宗跟他回去,还得让小师妹出马。
夕宝歪头,目光在伍观主和吼吼之间来回流转,小小的脑袋不停地转。
为什么这个一把年纪的老爷爷,要叫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哥哥,作老祖宗?
夕宝的老祖宗们都是白胡子老爷爷们啊?
这个老爷爷还叫我小师妹,我灵灵师姐和非非师兄才叫我小师妹的呀?
思考了半天,夕宝还是没能想明白,索性放弃思考了。
这一点遗传自妈妈,想不通的就不想了,爱咋咋地。
“所以吼吼是你老祖宗吗?那为啥吼吼要离家出走啊?还饿着肚子,你是不是坏人啊?”
伍观主愣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小师妹嘴里的“吼吼”就是他家老祖宗。
据记载,老祖宗的名讳沈煜白,多么诗意动听的名字,如今,就变成了吼吼!?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伍观主忙不迭向夕宝解释,“小师妹,师兄不是坏人啊!老祖宗不是离家出走,我也没有虐待他。
他之前一直沉睡,这是才醒过来就自己跑了。
我们发现他不在就立马出来找了!”
伍观主说了很长一段话,夕宝听得似懂非懂的。
她也不会想太多,听到他们没有虐待吼吼,也就小大人般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吼吼,你的家人来接你了,你回家吧。明天再来找夕宝玩!”
她还挺喜欢这个傻宝宝的,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捉鱼很厉害啊,以后带着他去捉鱼,可比小黄好使多了。
她牵着沈煜白的手往门外走,将沈煜白拉到伍观主面前,然后对他挥了挥手,“拜拜啦!”
然后转身就往卫生间走,都好晚了,她要去洗澡啦。
沈煜白低头看着手里细嫩的小胖手,变成了一只粗糙的大手,不干了。
一个反手就将手里爪子给扔了出去,然后紧走两步跟在了夕宝后边,进屋了。
被老祖宗挥一挥衣袖就甩到空中的伍观主有些惊慌,费了好大的力才阻止住自己的身子飞得更远,然后以十分不雅的姿势落到了地上,发出重重的响声。
一群在客房休息的太清观弟子匆忙出来查看,就见自家观主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地上,不断抽搐。
……
这就有些尴尬了。
他们的老祖宗不肯走,还将观主都给拍飞了。
老祖宗谁都不搭理,只巴巴地守着夕宝,半步不离。
就连夕宝洗澡,都要守在浴帘外面。
殷离和伍观主面面相觑,啼笑皆非。
打又打不过,劝又劝不动,扛也不敢扛。
伍观主最后也没法了,只能先让太清观的一众弟子回去,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如实向长老团汇报。
他则是厚着脸皮,在苍云观待客的厢房暂时住下,等把老祖宗劝通了再离开。
谁知,这一住就是小半个月,老祖宗丝毫没有要跟着他离开的意思,反而和夕宝愈发亲近了。
白天夕宝读经,他就蹲在一旁一起看,还学夕宝的样子摇头晃脑,好不认真。
方霖灵看他那么大个蹲着实在别捏,给他找了一个蒲团,坐下来和夕宝差不多高,正方便一起看书了。
下午夕宝泡药浴,他也闹着要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