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颔首,“若是收拾好就走罢,拜见祖母不宜太迟。”
苏妧从不会问他衣衫可否好看,甚至偏爱的也只有几个淡色。
可陆砚瑾见过她着胭脂色的裙衫,当真是美的。
苏妧不是个张扬的人,多份内敛所在。
纪漾则还同从前一样,贯爱热闹也还是那般的爱说话。
老祖宗的院中,大家都没有开口,吕氏有些坐不住。
近来王氏的事情,陆谒瑄已经同她生了龃龉。
二爷又是个不着调的,几日都看不见人。
吕氏满腔的怒气无处散,正好全都落在周氏的身上。
“我若是嫂嫂,此刻可真坐不住,如今倒是想看看能让瑾哥儿捧在手上的人,嫂嫂可能管的住。”
周氏闻言,脸色一僵。
好他个吕少珠,这不是变相讽刺她管不住家中的媳妇。
老祖宗开口,“都安静些。”
声音威严,无人敢不从。
老祖宗因后宅的事烦心的很,日日都让她们这些做媳妇的抄写佛经。
一日两日也就罢了,日日怎么受的住。
周氏明白为何,忍一时又如何,只要吕少珠拿不走中馈,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房中众人各怀鬼胎,老祖宗面色更是不好。
府中的事情多的数不清,一个二个都是心底都成算的。
家宅不宁,前朝家中的爷们就能安心当差不成?
老祖宗板着脸,话没说出。
陆砚瑾携纪漾到时,房中已经安静好一会儿。
小辈没有地方坐,都是站在自个母亲身后。
这样相较,二房三房人丁兴旺。
反观大房,一个人都不曾有。
女使将门帘抬开,陆砚瑾与身侧的人同时出现。
房中诸位瞬间将眼神放在他们的身上。
不知是谁倒吸一口凉气,而是没忍住,小声嘀咕一声,“实在是太像了。”
苏妧进府这些时日,对家中众人都不错。
从未翻过脸,也从未有过什么旁的不对。
众人对她的印象素来都是柔和的。
今日见着纪漾,就只觉得着她虽是同苏妧像,可眼角眉梢中透出些算计。
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小人得志的意味在其中。
老祖宗活得这般久,看人几乎一眼就能认出她们都是怎样的人。
如今看见纪漾,老祖宗神色一暗,面色不大好。
陆砚瑾恭敬道:“祖母安好,各位婶婶安好。”
众位小辈也问陆砚瑾安。
接下来轮到纪漾,她笑的灿烂,学着陆砚瑾的话同样问安。
老祖宗面上不曾显露什么,只是语气极淡道:“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没想到得不到回应,纪漾仍旧是恭敬的说:“我名叫纪漾,原是青州人士,十年前曾救过王爷一回,这回上京寻亲正巧遇见王爷。”
老祖宗没给她喘息的机会,“这般巧?你家既在青州,来上京寻亲做什么?”
纪漾咬下唇,先没回答老祖宗的问题,而是看向陆砚瑾。
她模样可怜,在房中似是被众多人审问着。
陆砚瑾眉头轻锁,嗓音似在酒中滚过一圈,粗粝沉稳,“祖母,她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老祖宗笑了,“便是一名下人也是要盘问清楚,更莫要提,瑾哥儿你是想让纪姑娘在府上做个什么呢?”
纪漾神情一僵,美眸中透出几分不甘心。
这是何意,将她当下人比不成。
她状似怯生生开口道:“王爷昨日,许我平妻之位。”
陆砚瑾有些不悦纪漾擅自开口,轻握纪漾的手很快就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