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瑞岚院,纪漾脸上的笑意没了。
显现出来的是一股狠辣的劲。
她刚才分明看出来,陆砚瑾是不想她进去看苏妧,可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
原来都已经这样,陆砚瑾还要偏向于苏妧。
一旁的女使在旁边看的有些心惊,纪姑娘在王爷面前,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样子。
女使小声道:“姑娘,此处风雪大,我们还是快些回去。”
纪漾回身呵斥,眼睛中全是毒辣,“到底是谁主子,用得着你来提醒?”
女使被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怕姑娘吹风坏了身子,倒是就见不了王爷了。”
她的话拉回纪漾的神思,居高临下,满脸都是不屑,“起来罢。”
看了瑞岚院一眼,总有一日,住进这里的,一定是她。
苏妧,她算个什么东西。
陆砚瑾进到内室中,苏妧的手规规矩矩的放在小腹上叠着,口中国还在不停喃喃道:“娘亲、娘亲。”
陆砚瑾帮她搭被子的手一顿,眸色有些复杂。
娘亲?不大像是唤苏夫人的样子。
可若不是苏夫人,又会是谁呢?
奶妈?又或是自小照顾她的妈妈?
可不论是谁,照苏府而言,都不会让家中嫡女叫出“娘亲”二字。
陆砚瑾定定坐在床榻前看着苏妧,他总是觉得,苏妧并未同他说实话。
他记起在书房那回,苏妧哭的很是伤心。
可苏夫人,是没有病痛的。
所以,她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情呢?
想到这里,陆砚瑾立刻抬脚走向外面,“从安。”
从安刚送完郎中,立刻应道:“王爷。”
陆砚瑾交待他,“去查查王妃母家的事情,顺便查查王妃从前究竟在哪里生活,一会儿我给你一幅王妃的画面,让人去曲河问。”
从安道:“可要去曲河王妃舅父家?”
陆砚瑾很快就否定,“不,避开苏夫人娘家。”
而后他按了眉心,回想去苏妧一直坚持的事,“去完曲河,在去青州。”
他总是有隐隐的不安,对阿漾他抱有愧疚。
可为何,为何苏妧总是会说当年在青州的事,明明是她。
其中事由,定有蹊跷。
他朝主院看了一眼,去到书房中。
将自己关在书房中,陆砚瑾看到早些年绘制的那幅美人图。
他微微闭上眼,去除心中的杂念。
而后提起勾勒出苏妧的模样来。
一个时辰过去,陆砚瑾将笔放下。
他看向桌上的画面,又看向书房之中悬挂的画像,到底是不像的。
一个柔得像水,一个活泼灵动。
苏妧与纪漾,永远都是两人。
出了书房,陆砚瑾将画面交给从安。
“先拿着画面去找城中画师,请他临摹一幅,而后派两拨人马,分别去曲河和青州。”
从安道:“是。”
出去那刻,从安没有察觉到墙角处闪过一个人影,只管拿着画像离开。
等从安离开,纪漾从墙角出来。
看着从安手中的物什,又想起方才陆砚瑾所说的话。
她脸上不见任何神情,去青州问人?
手摸上身上所穿的绫罗绸缎,步摇的流苏落在她的耳侧。
纪漾回过神在女使旁边耳语两句,女使赶忙跪下,“纪姑娘,不可啊。”
纪漾笑的骇人,“你若是不肯,我就说你有攀上王爷的心思,将你卖进青楼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