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中,自己是狼狈的, 娇小面容上挂满泪珠。
可他, 仍旧是俊逸模样,就连衣角, 都没有染上半分的灰尘。
苏妧抽噎着, 想起方才陆砚瑾所说,“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砚瑾大掌摸上苏妧的后脖颈, 粗粝的指腹滑过她细腻的肌肤。
直到这一刻,陆砚瑾才充满踏实的感觉, 阿妧, 终究是在他的身边。
嗓音低哑,似是哄她,却又让人明知是陷阱, 不能沉沦下去。
“睡吧,睡醒之后,你就知道了。”
苏妧唇瓣微张, 还未说出一句话,陆砚瑾不知按在她颈上的哪处, 就见苏妧整个人直接软下来。
陆砚瑾及时将苏妧抱在怀中, 大掌轻轻摸上苏妧的脸。
黑眸中被情愫填满, 手却愈发地紧。
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阿妧也再也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陆砚瑾将苏妧抱起身, 看她安静躺在自己的怀中,脸上还柔和些。
转过身, 崔郢阆怒声道:“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要将阿妧带到何处去,你不配碰她!”
陆砚瑾的眼中立刻变得阴鸷起来,紧盯着崔郢阆,起了杀心。
但他却又想到什么,勾唇笑了。
而后直接一脚踩上崔郢阆的肩膀,痛的他弯下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去。
脚上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崔郢阆这样富贵商户家养出的子弟,与陆砚瑾这样自小习武之人是没法比的。
陆砚瑾声音冷冽,看在崔郢阆几乎要受不住的份上才抬脚,“她是本王的女人,与你,再无关系。”
语气中充斥着轻蔑,崔郢阆疼得倒在地毯之上。
他想要伸出手去拦住陆砚瑾,却连陆砚瑾的衣摆都没有碰到。
额头上不停冒着冷汗,顺着下颌滴落下来。
从安也松开按住崔郢阆的手,随着陆砚瑾的一道离去。
很快,小厮进来,看着崔郢阆的模样道:“小人去给您请郎中。”
崔郢阆摇头,咬着牙道:“不必,扶我起来。”
方才他们虽小手重,却也知晓哪处地方是人的命脉所在,避开这些地方。
崔郢阆腹部与肩膀都疼的不行,他倒在椅子上,力气尽失。
“你去府衙找江大人,就说阿妧被人带走了,让他一道来想想办法。”
小厮不敢不从,赶紧出去,又赶忙去让才被人放开的杨叔去请郎中来。
崔郢阆脱力的坐在椅子上,眼前浮现的全部都是阿妧软塌塌倒下去的那刻。
方才的人,是阿妧的前夫罢。
他自称“本王”,莫不是是个王爷?
崔郢阆对朝堂中的事知之甚少,还需要江珣析来后才知。
苏妧醒来之时,先是嘤咛出声,睁开杏眸,四处环视,并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房中没有任何的摆饰,八宝格上全部都被人清空。
就连桌角床角锋利的地方都被人用棉布包起来。
苏妧猛地想起昨夜的事情,倏然坐起身,却扯动手上以及脚上的金链。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手脚。
右手与右脚都被人用金链锁住,与她的皓腕与脚踝形成诡异的美感。
一动,金链哗啦作响。
任凭她如何扯动,都是不能挣脱出来的。
金链很长,苏妧立刻站起身,她能一直走到门口的地方,但再多上一步就是不成的。
小腹隐隐坠痛,苏妧的手摸上去,让自己平复下心情来。
是陆砚瑾,一定是他。
苏妧转过身,床榻上的景象更是让她捂住自己的唇。
杏眸中满是眼前黄金鸟笼的模样,做的很大,一直到屋顶处。
鸟笼将整个床榻都给容纳进去,睡在里头的人,就如同鸟儿被囚于奢靡的鸟笼中,再也没有自己的天地。
上头镶嵌宝石,四周还放着夜明珠,世间罕有。
苏妧登时脱力,跪坐在地上。
杏眸中溢满泪水,她不要,她不要被陆砚瑾当作鸟儿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