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迅速将床榻上一应的被褥都迅速拿走去到后头。
出门之前,婢女还准备再问一问苏妧是不是当真要烧掉,苏妧直接看向她,惹得婢女根本不敢再问。
芸桃想要说话,但是苏妧如今没有心思去听,直接道:“我乏了,想睡会。”
内室之中,婢女已经将被褥全都整理好,苏妧褪去外袍躺下。
手下意识朝旁边放些,在发觉自个的动作,苏妧蹙眉,杏眸睁开之时,里头是深深的厌恶。
果然,一件事情经历的多了,在没有出现的时候,就会不习惯。
她当真是唾弃自己的紧。
苏妧将手收回,强迫自己入睡,也不知睡了多久,房中一片的昏暗。
芸桃察觉她醒来,掌灯后搭了一件披风在苏妧的身上,“王妃小心些,莫要着凉。”
苏妧拢下披风,还未说话,就听见廊檐之下有婢女急匆匆的走过。
她不知发生什么,便问着芸桃,“外头是怎得了?”
芸桃端来一杯水,放在苏妧的手中,“听闻是王爷突然病倒,请了郎中来。”
苏妧的手猛然捏紧,“病了?”
芸桃点头,“正是。”
苏妧接着追问,“可知晓为何?”
芸桃摇头,“奴婢不知,一直都是从安还有守卫在那边守着,没有什么消息透出。”
苏妧将杯盏又递回芸桃的手中,略有所思。
陆砚瑾来宜阳,好似是秘密行事,当初江珣析所说,怕是要与绥国开战,她猜测,陆砚瑾应当是为这事而来。
所以他病了这件事,不会让太多的人知道。
苏妧望向皓腕之上的金链,心头倏然有了一个旁的想法。
吩咐芸桃道:“你去打探下王爷究竟怎得了,然后回来同我说。”
芸桃虽然疑惑,却也仍旧是按照苏妧的要求去做。
不过半晌,芸桃就回来。
她笑着道:“从安倒是对奴婢没有什么防备,王爷是昨夜醉酒,一直难受的紧,今日又吹风,许就是喝了太多的酒才是这般。”
苏妧的心中如同小鹿乱撞一般砰砰乱跳。
醉酒也分大小,只是普通喝醉自然没什么要紧的,两碗醒酒汤下肚,就没什么大的问题。
只是陆砚瑾此番已经惊动郎中,想来是有些问题所在。
苏妧试着扯动金链,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缓缓将视线看向芸桃,“芸桃,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崔郢阆最近心情烦躁的紧,时不时就将房中的物什砸了个精光。
杨叔看到崔郢阆的样子,想劝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崔郢阆坐在椅子之上,手撑着额头,想起那日同江珣析一道去摄政王的府宅之中。
二人原是用他们两人既然已经和离,住在一处不合常理,想要让摄政王主动放手,没想到,摄政王竟然拿出他与苏妧之间的婚书。
当时崔郢阆只认为婚书是假的,却被摄政王狠狠羞辱。
最后还是江珣析将他从摄政王的府宅拉出来,只说仍需后头在想办法。
崔郢阆坐在满地的碎片中,烦躁的砸向地面。
若不是他那日出门,没有让府中新买的守卫注意些,就不会出现如此的情况。
看来,仍旧是他太过于大意些。
崔郢阆十分地懊恼,到底不是在崔家,若是在崔家,阿妧怎会就这样被人带走。
那日摄政王下手实在太狠,没有伤及要害,他也疼了好些日子。
杨叔进来送茶,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赶紧劝他,“我的小少爷,这是做什么?”
崔郢阆只看杨叔一眼,没再说话。
杨叔道:“纵然小少爷喜欢苏妧姑娘,可您也看到眼前的情况,硬碰硬只会让您也是一身的伤,落不到半点的好处,何必呢。”
崔郢阆嗤笑一声,手撑在膝上起身,散漫的坐在椅子上,“阿妧并不中意他,就算是他将阿妧给弩走,又有什么用处。”
杨叔站在崔郢阆的身边,“您是崔家大少,喜欢哪家的姑娘不好,怎得偏偏就要是苏姑娘。”
崔郢阆冷冷瞧着杨叔,这是他头一次,如此看着杨叔,“阿妧自小就认识我,若不是当年出事,她又怎会去上京,嫁给陆砚瑾。”
说来,崔郢阆恨不能捶死自个。
当年家中茶叶要送至南海通商,他听闻南海有最好看的珍珠,才想要亲自去一趟,给阿妧挑一颗最大最好看的回来,可谁能想到,等他带着珍珠回来,阿妧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