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想起什么, 那时还在上京, 苏妧为她母亲抓药, 显然就是懂些药理的。
江珣析嗓子中进了凉气,骤然咳嗽, “我知晓了, 稍等,我让人去拿药。”
芸桃点头, 心才终于放下来。
只盼望着一会儿回去一切顺利,这样王妃兴许就可以开怀起来了。
没一会儿,江珣析就将芸桃要用的药材准备好,“还好当日来宜阳,吩咐人带了不少的药材,索性用的不多,还剩下些。”
他未曾说的是,一路之上,苏妧的身子都不大好,需要众多的药调理,他便吩咐人买了许多。
将药递给芸桃,江珣析道:“快些回去罢。”
芸桃将怀中的药抱紧,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崔郢阆突然开口道:“我送你回去。”
没有拒绝,二人很快就到了摄政王的府宅门口。
望向后门处,芸桃将耳朵贴在上面,好似是有巡逻声的。
她皱眉,不知要如何办,显些急得跳脚。
崔郢阆面容严肃,对芸桃小声道:“踩着我的肩膀,翻墙过去。”
如今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芸桃只得这般。
提着裙摆,好在芸桃是不怕的,将怀中的物什拿紧,芸桃准备踩上去。
崔郢阆对芸桃说:“你见到阿妧与她说,近来我会在此等她,不论何时,她都能见到我。”
芸桃点头,然后踩上崔郢阆的肩头就直接翻过去。
好在下头巡逻的人已经走了,芸桃摔倒才无人发现。
她趁着天黑,随手在花丛中拔了两株花,然后镇定自若的朝回走。
果然,才走上两步,就有人拦上来,“什么人?”
芸桃的面容暴露在他们的眼中,纵然心底万分紧张,在面上仍旧看不出什么来。
她缓声道:“我是王妃院中的侍女,王妃想要些花香安枕用,这才让我出来。”
侍卫互相看看,芸桃轻笑,“各位哥哥若是不信,可寻王爷身旁的从安,一来就知道。”
诸位侍卫没有见到苏妧,但是听过王妃这个人。
也知道,这是王爷心尖上的人,是谁都开罪不起的。
所以,即使是麻烦从安一遍,也要将人给请来。
陆砚瑾病的厉害,还不停发着高热。
酒气已经逼下去,但是高热怎样都好不了,可是愁怀郎中。
听着王爷声声喊着王妃的名字,从安紧张不已,这都是什么事啊。
今日一听见侍卫说这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不论怎样,他都要出去看看才成。
一见是芸桃,看着眼前的婢女给自己行礼,从安郁闷不已,“是一直照料王妃的女使,记住她这个人。”
从安想的简单,看见芸桃手中捧着花,想着她定然不会做出什么什么旁的事来,也就随她。
芸桃柔柔一拜,边走似是与从安说家常一样,“听闻王爷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从安在旁的地方犯傻,但是遇到王爷的事情,可是机灵的不行。
打个马哈,就赶紧将此事给揭过。
芸桃没有多问,拿着花就进到芸桃的院中。
苏妧躺在床榻上,一直未睡。
听见门口有响动,赶忙翻身起来。
芸桃进门,将门关上,仍旧是惊魂未定。
先将手中的花放在桌案上,她直接喝下两大碗的茶水才好些。
苏妧下床,走至芸桃的身边。
看见桌案上已经有些蔫儿的花,嗓音娇柔,“拿到了吗?”
芸桃眼睛都泛着亮光,“已经拿到了。”
她从怀中取出东西,交给苏妧。
苏妧立刻打开看,她只是明白一些小病大抵要用怎样的药材,对于旁的并不是十分的熟悉。
眼前的药,她就是不认识的。
苏妧将药继续用油纸包好,满怀感激,“今日多谢你。”
芸桃赶紧摇头,“王妃说的什么话,这都是应当的。”
见药死死攥住手中的药,芸桃有些迟疑,“王妃当真要如此做?”
苏妧望向手中的药,她也并不想,可是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