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连说三声“好”,“阿妧,你总是明白,怎样才能最好的胁迫我。”
他说完此话,就径直走出,再也没管站在原地的苏妧。
房中渐渐无人,苏妧看着房中的画像。
如同那副曾经挂在陆砚瑾书房纪漾的画像一样,都被人保护得极好。
苏妧揉着手腕,想要出去,就看见芸桃站在外头等她。
“王爷让奴婢带您回去。”
后面还有一句“将她锁起来”,芸桃说不出口。
如今芸桃也不能反抗陆砚瑾,自他中毒以来,府中守卫森严,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离开。
苏妧点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原来,人在习惯一件物什后,猛然没有,竟会觉得如此的不适应。
皓腕之上有一道红痕,是长时间带着金链的缘故。
苏妧没什么旁的话,一身胭脂色的红裙将她此人都衬得格外娇艳。
回到房中,内室中已经被收拾干净。
苏妧将金链拿在手中,眼眸紧盯着锁链。
鸟笼华贵,却终究不适合她。
芸桃看着心疼,上前道:“不如奴婢去同王爷说,可好?”
苏妧摇头,不愿让芸桃为难。
纵然芸桃去了,说不准陆砚瑾会更加生气,介时芸桃指不定也会有事。
苏妧直接将金链朝自个的手腕之上扣去,又从袖中摸出崔郢阆给她的那把钥匙。
钥匙能开万锁,可她开了这个锁,却仍旧出不去府上。
是她想的太简单,也是她拖累了旁人,或许苏妧存在于世间,本就是一个错误。
走至窗前,看着窗外的杂草,苏妧白皙手腕伸出,将钥匙扔下去。
只见光亮一闪,再也没了钥匙的踪迹。
芸桃赶忙过去将窗户关上,难过的差点就哭出来。
苏妧沉默的坐回美人靠旁,小腿又开始抽筋起来。
她疼的不停忍耐,终于,压抑许久的情绪都在此刻迸发出来,苏妧的泪不停的朝下流,哭声如同小兽受伤,悲伤难平。
钥匙被放在陆砚瑾的桌上时,他已经恢复往日的模样。
从安看得心惊,劝他好生休息一阵。
可停下来,他眼眸前全部都是苏妧的样子,他宁愿忙碌。
抬眼看向钥匙,陆砚瑾哑着嗓音问,“王妃此刻如何?”
从安道:“听房中伺候的婢女说,王妃一直在哭。”
陆砚瑾倏然将笔扔下,带有戾气,“那些女使都是干什么吃的?就一直让她那般哭?”
知晓王爷此刻在怒气之上,不过房中的婢女着实也委屈。
王妃想要的,她们又没法给,她们如何能让王妃不哭。
心中如此想,从安面上恭敬,“奴才去与她们说。”
陆砚瑾这才将笔又拿回手中,不时在案宗之上批阅,“将话传到王妃的耳中,只说崔郢阆仍旧关在柴房之中好好的就成。”
从安在心里叹气,王妃本就想要王爷放了崔郢阆,然而王爷竟然还如此说,这不是让王妃更加难过,更加记恨王爷。
可陆砚瑾的话,从安没法反驳,只得照做。
从安走后,陆砚瑾看着眼前的卷宗更为烦闷,丢下笔走入内室之中。
苏妧“恰巧”得知陆砚瑾让人传来的话,芸桃才拿着帕子帮苏妧将脸上的泪珠擦干。
她手中紧紧捏着帕子,陆砚瑾总是这般,他只会威胁自个。
是她对不住哥哥,也是她将哥哥害了。
芸桃拍着苏妧的背,“王妃莫要难过,说明崔公子如今还是好好的,没有事情。”
苏妧摇头,也不知在抗拒什么,人一天比一天地消沉下去。
后面的日子,她见陆砚瑾的机会愈发的少起来。
多数时候,都是看不到他的。
只有每日晨起醒来,才能感受到鼻尖萦绕的那股松柏香气,她便知晓,陆砚瑾昨夜歇在此处。
再也没有任何能出去的机会,每天苏妧要多走路,都是在房中。
崔郢阆每日都有消息传来,虽然见不到人,可知道他还是好好的。
苏妧想,这样大抵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