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析仍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我们之间,何时变得如此生疏起来?”
苏妧不知怎样去回答。
他们二人之间,苏妧一直认为,都是用不上生疏这个词的。
只是阶级不可越,她又经历这般许多的事情。
若是明知江珣析对自个的心意还不做出什么事来,那才是对他的不公平。
苏妧浅笑,“我一直将大人当作是朋友。”
江珣析道:“既然是朋友,就莫要喊我大人,便是‘公子’都要好上许多。”
苏妧想想,也答应下来,“公子此去,定要小心。”
江珣析的眼眸在深夜之中晦暗不明,苏妧若知道他是去做什么的,想必不会轻易原谅他。
江珣析将心底的情绪都压下,对苏妧道:“我知道了,姑娘在主城也要好生照顾自己。”
他不知该不该对苏妧说出那番话,但只要想到要做的事情,就觉得凶险万分。
闭上眼,将那股冲动压下去。
江珣析用手轻抚着苏妧送他的荷包,嗓音是一贯的温柔,“等我回来,有些话,我想要说给姑娘听。”
苏妧听着,先是一怔,随后很快答应,“我等着公子。”
话音才落,身后就出现一道懒散的声音,“说够了没,有什么我们不能听的。”
苏妧回头,看着崔郢阆没什么好气的站在原处,不免笑着道:“自然是哥哥不能听的。”
她对崔郢阆要比对着江珣析时放松很多,有了这一认知,江珣析的心头更加苦涩。
崔郢阆轻嗤,“听闻今日街上挺热闹的,要不要出去看看。”
苏妧自然是想的,她下意识看向江珣析。
江珣析如何能拒绝她此时的目光,点头应下这件事。
沈蕴浮知晓后,笑着道:“娘亲年纪大了,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你们去便好。”
苏妧听完,嘱咐娘亲好生休息。
崔郢阆更是让杨叔照顾好沈蕴浮,而后余下的四人就出门。
说起来,这还是苏妧第一次好好看宜阳,在街上走走。
张灯结彩,儿童嬉闹,楼阁之上皆挂有各色的彩绸,让人看着就觉得十分好看。
苏妧也被小摊上的东西吸引过去,芸桃也看到不少。
许多都是在上京看不到的,虽然只是些小物件,却很有绥国的特色。
苏妧不自觉的就摸上一对耳铛,是用玉还有金银在一块组合而成,在上京倒是少见这样的组合。
崔郢阆与江珣析都时刻观察着苏妧的动向。
看着她手摸上,同时开口,“这耳铛,我要了。”
二人说完,互相看向对方,有股浓烈的火药味。
苏妧被夹在他们二人之中,不知该如何去办。
捏着耳铛道:“我虽银钱不多,却也能自个买得。”
摊主夸赞道:“姑娘的二位兄长,可真疼姑娘。”
苏妧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这摊主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他们三人分明就不像,如何能是兄妹。
但转念一想,不说兄妹好似说旁的更加奇怪。
总不能是——二位夫郎。
苏妧登时觉得,还是兄妹这个称呼好。
自己付了银钱,将耳铛收下。
看着芸桃的耳间空空如也,直接就将耳铛帮芸桃带上。
按住她要取下来的手,苏妧道;“很好看。”
而后众人又朝前走。
后面的小摊上有许多羊绒制品,还有各色的织毯,带着不同的图案,甚是好看。
苏妧的手才碰上一块羊绒制品,就听见耳旁又是两道声音响起,“买了。”
只是崔郢阆的声音明显快些,苏妧抬头看他时,他眼中的得意洋洋时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苏妧心中默默叹气,只能看着崔郢阆付了银钱将制品给买下。
而江珣析一直没有寻到机会,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苏妧后头自然也学得更加聪明一些,只是看看。
她怕自个一碰上什么,他们二人就抢着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