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心口处猛然间开始发震, 他是最见不得苏妧如此的, 每每看到苏妧蹙眉,总是想要将世间最好的东西捧到苏妧的面前, 但如今,伤苏妧最深的那人, 也恰恰是他。
苏妧的手一直紧紧攥着陆砚瑾, 杏眸中时不时溢出的泪珠彰显她如今的难受。
陆砚瑾朝外头看了一眼,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了。
抱起苏妧,陆砚瑾直接朝外面走去, 唇瓣吻上苏妧眼角边的泪珠,陆砚瑾尝到一股咸味,从喉咙之中逼出一道声音来, 让苏妧也安静下来不少,“本王会救他们, 定会将他们带至你的面前。”
苏妧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也不知究竟能不能听见陆砚瑾说的话, 但在陆砚瑾说完后,她的手确实垂落下去。
身上的燥热更为难受, 苏妧的神智都已经不清, 口出时不时溢出的呻/吟声,不论对她还是陆砚瑾而言, 都是再为折磨不过的话语。
当苏妧察觉到保住自己的陆砚瑾身上也没有那般的冰凉,苏妧挣扎着想要下去。
陆砚瑾只能竭力安抚住苏妧,在路过绥国太子的尸体边时,陆砚瑾的黑眸中滑过冰冷刺骨的光来。
他只恨,让此人死的太过于简单,竟没能折磨到他。
陆砚瑾收回视线,横抱住苏妧,将她笼罩在披风之中。
许是太热,苏妧一直不安分的想要挣脱开,陆砚瑾低声哄着她,抱着她走出帐外。
放出信号弹,很快东边的帐篷就起火。
从安先一步到陆砚瑾的身旁,看到陆砚瑾怀中的人,脸上有几分惊喜,“可是苏姑娘?”
陆砚瑾感受到苏妧不时喷洒出的灼热气息,看着她的小脸由惨白变得嫣红,就连白玉一般的皮肤之上,都透出淡淡的粉色。
他没有抬头,而是用冰凉的指尖抚过苏妧的额前,这般的凉意竟然都让苏妧发出一丝满足的谓叹。
从安也是也听见,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眸。
陆砚瑾脸黑的更为厉害,似是漫不经心扫了从安一眼,却惹得从安身上频频出现冷汗。
他早就知晓,若是如此顺利,王爷的脸色也不会如此难看。
看着东边的帐篷已经烧起来,陆砚瑾问从安,“是谁的帐篷?”
从安立刻道:“是绥国的粮草,怕是有的他们忙了。”
陆砚瑾颔首,怀中的苏妧已经将朱唇张开,不停的呼气,小手也时不时攥着身上的衣衫,一片春光乍现。
陆砚瑾吩咐,“去绑一个绥国的仆妇,让她在路上照顾阿妧,速速回宜阳,让太医将阿妧身上的毒给逼出。”
从安立刻听出陆砚瑾话中的不对来,“王爷呢?”
陆砚瑾看着不远处的帐篷,“本王还有事,你们都先撤离。”
从安立刻跪下道:“属下愿与王爷一起。”
然而陆砚瑾却沉了声,不同于往日动怒的前兆,带有异常的郑重,“从安,本王信得过你。”
苏妧交到谁的手中他都是不放心的,唯有交到从安的手中。
从安仍在犹豫,“可王爷一人,这样定然不妥。”
暗卫们都站在周围,只要王爷一个令下,他们定然都会跟随一起。
可陆砚瑾却说:“不必,本王一人足矣。”
对付这些绥国人,不必强靠武力,智取也是行的。
从安他们还想要说什么,陆砚瑾轻呵,“够了!都快一些!”
众人不敢不听,东边的粮草烧的厉害,不少人都出来。
从安趁乱带走一个仆妇,谁都未曾发现。
远处火光燎原,一道黑影闪入帘帐之中而后又回去。
从安他们已经坐上马车,仆妇害怕的浑身发抖。
眼前的仆妇甚是害怕,不知这些人究竟从何而来,从安皱眉问她,“可会说中原话?”
仆妇点头,随后从安将刀抵在她脖子上,“照顾好这位姑娘,若是她有闪失,你也不必活了。”
仆妇看着被放在马车榻上的苏妧,又看清楚苏妧如今的样子,口中喃喃道:“蜜骨香,这位姑娘是中了蜜骨香。”
从安掀开帘帐,方才的混乱足够绥国人发现,马车畅通无阻,身后暗卫们都骑马护在马车的周围。
他听见仆妇的话,眼眸变得锐利起来,“说起来,蜜骨香是什么?”
仆妇立刻道:“这是我们绥国才有的药,对男子无效,但是对女子却极为有用。”
看着床榻上的女子,仆妇满脸的为难,“若是饮下此药,女子在接下来的三个时辰中还只是浑身发热,似是高热的症状,三个时辰之后,就会不想的想要与人欢/好。”
从安听的眉心直跳,恨不能现在就从马车之上下去。
他继续问,“此药可有解?”
仆妇摇头,“无解,唯有交/欢,且每月都会发作两次,且时间不定,而且蜜骨香,在被喂下药看到的第一个男子,此药,只要他能解。”
从安在心中咒骂一句,慌里慌张的直接从马车之中出去。
不知方才苏姑娘有没有看到王爷,若是没有,如果是他……
从安根本朝下去想,坐在马车前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天儿。
却突然想到什么,又进到马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