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先是看苏妧,她的杏眸之中滑过想要知道的欲望,陆砚瑾抬手,“无妨,在这处说。”
太医恭敬道:“苏姑娘无事,只是身体之中余毒尚未清除。”
苏妧立刻问,“是何毒?”
太医又看了陆砚瑾一眼,似乎有些诧异,王爷竟没将此事告知苏姑娘。
但太医很快就回神道:“是蜜骨香,绥国特有的一种毒药,若是说毒药其实也不大对,到底还是一种春/药,只是却不似平常能见到的那般好解,这药效怕是会很久。”
苏妧攥紧锦被,想起方才太医看向陆砚瑾的两眼,揪紧身上的披风。
倏然间,她倒是不敢全信这话,甚至太医的模样太过于吞吐,让苏妧觉得此事中有些蹊跷。
陆砚瑾沉着眉,没有错过苏妧的一举一动,对于她的怀疑自然也是看得十分清楚,冷声道:“下去。”
这话对谁说的不言而喻,太医做完自己的事而后就直接下去。
陆砚瑾坐在苏妧的身边,握住苏妧的手,“阿妧,与本王无关。”
这话说的十分肯定,也带有他不怒自威的种种感觉,苏妧仍旧是狐疑的看了陆砚瑾,“为何太医方才会看你?”
陆砚瑾自是知晓为何,定然是怕苏妧听到真相会接受不了,不仅如此,得知后面要如何解毒,更加受不住。
陆砚瑾隐瞒下这些话,只是道:“他一向在本王手下做事做惯了,才会如此。”
苏妧姑且相信他的话,揪紧锦被,“余毒,要如何清。”
药效发作起来是何样苏妧再是清楚不过,对于此药也十分不安。
“唯有像昨夜那般。”陆砚瑾的话语之中带有些沙哑,似是一想起昨晚那般的场景,他方懂得,食髓知味究竟是怎样的感受,毕竟那股感觉太过于美好,他显然是忘不掉的。
苏妧更是紧张,“昨夜……昨夜那般?”
陆砚瑾点头,“是。”
深吸一口气,他在此握紧苏妧的手,“听完莫要太心急。”
苏妧现在想要弄个明白,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随后她耳侧响起陆砚瑾的声音,“蜜骨香解毒方式独特,需得服下此药后看到的第一个男子,才能解掉此毒。”
不得不说,苏妧听见,心中唯有错愕;才被灌入药的时候,她并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睁眼,只是绥国太子的话还在耳边萦绕,所以她一直紧紧闭着自己的眼眸,后来陆砚瑾出现,她的神智都已经不清醒,根本就不知他没来之时自己有没有睁眼。
只是经过昨晚的事,她确实没有那般难受。
所以,陆砚瑾所说,竟然是真的。
苏妧的呼吸都紧促些,原先粉嫩的指尖如今因为攥地太紧略微泛白,朱唇微张,吐出一口兰气,耳根处泛着不大正常的红晕,她开始有些不知要如何面对陆砚瑾。
陆砚瑾勾唇,苏妧的模样尽数都落在他的眼中,他的阿妧还如往常一样,根本不会掩饰自己的任何情绪,甚至于他而言,还算是顶大的好事。
苏妧不自觉咽着口水,只觉身上某些地方,渐渐作疼。
她扭头望向陆砚瑾,眼睫颤动得厉害,就连说出的话语都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所以,我看的人,是你?”
问出这话,苏妧也不知是欢喜还是难过,若当真是陆砚瑾,岂不是她日后都要靠着他。
陆砚瑾掩饰住唇角的弧度,漫不经心道:“是。”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苏妧将杏眸闭上,她需要好生想一想后头的路要如何走。
陆砚瑾见如此还不够,把太医说的话夸大一些,“若是没能及时解毒,就会血脉喷张而死,甚至还会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来。”
血脉喷张是真,见不得人是假。
陆砚瑾的话半真半假,未说全面,却已经足够让苏妧感到害怕。
昨天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血脉喷张的感觉,属实是难受的,今日听见陆砚瑾的后半句话,当真是将苏妧吓得不清。
姣好小脸上血色尽失,青丝垂落在身前,盖住她身上暧/昧的痕迹。
陆砚瑾黑眸暗沉,看着苏妧身上的那些,却不认为自己已经太过,反而是已经手下留情。
他自认不是重/欲的人,面对苏妧,却有着说不出的冲动,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般,迫切又猴急。
苏妧如今已经六神无主,最想要与陆砚瑾撇清关系的是她,现在要依赖陆砚瑾的也是她,苏妧只认为,老天应是与她说了一个笑话听,“要……如何办?”
平日娇柔的音调中都带有一些哭腔,苏妧显得是不知要如何办才好。
陆砚瑾如今的坏心眼已经到了极致,那个法子不成,但总是有个法子是成的,“本王也不知,只是太医说,毒会不定时的发作。”
说完,他端起小桌之上的茶盏,将面上的浮沫撇干净,只是一口未动,直接放下。
晃动的水波显然将苏妧的心都给荡漾,啧啧水声与唇瓣相贴时的感觉,她始终忘不掉。
妩媚面容一会儿是惨白的,一会儿又不知想到什么,尽数红透了。
苏妧已经不知要如何办才好,捏着手中的锦被,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脑海之中一片混乱,苏妧还没想个清楚,从安在外头敲门,“王爷,崔公子将小公子送回来了。”
苏妧恍然反应过来,陆砚瑾去到绥国,莫不是将岁岁给放在别人那处照料,哥哥将岁岁送回来,怕不就是娘亲。
陆砚瑾用余光睨苏妧一眼,沉声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