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抿唇淡笑,“就是因为太过于喜爱才不舍得戴,不想它有什么损坏。”
这话是真的,或许对苏妧而言,收到的头一件东西总是有些不大一样的感觉。
这话倒是取悦崔郢阆,“便是戴出来坏了又如何,哥哥又不是没钱给你买新得。”
他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些苏妧就忍不住的嗔怪他,“哥哥倒是还说,近来装修铺子,分明可以省下好大一笔,哥哥偏生要选最贵的。”
在苏妧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崔郢阆将铺子装的那叫一个富丽堂皇,直看的苏妧觉得晃眼。
就算是如此,崔郢阆也觉得无妨,“这有什么的,人只要高兴就好。”
如同现在,时常能看到苏妧笑了,就证明这银两,花的十分值得。
苏妧不说话,嗔怪地看着崔郢阆,最终也只能无奈摇头,检查着铺子中的衣衫。
陆砚瑾站在铺子外,将方才崔郢阆与苏妧之间的动作全都收进眼中。
从安一直陪着自家王爷,不免也全部都看见,时不时看眼王爷,只能看见王爷愈发阴沉的脸色,还有他凌厉的下颌。
两人都朝铺子中走去,说说笑笑的很是惬意,陆砚瑾突然想到,他从未见到过苏妧这样的神情,更是从未见到过苏妧对他如此笑过。
从前在王府,她总是个十分拘谨的性子,哪怕是笑,都不敢太过于张扬;后来他寻到苏妧后,就再也未曾见苏妧如此笑过。
就连岁岁出生,她在自己的面前,哪怕是抱着岁岁,都没有这样过。
陆砚瑾倏然出声,“她是不是,从未在乎过本王。”
不然,怎会连一个笑意都会如此的吝啬,都不愿留下。
从安自然不敢接话,只能顺着王爷的话继续说下去,“王爷说笑了,苏姑娘怎会是这般的。”
硬着头说出的话,让从安都感觉身前人的目光十分冷冽,他只能继续道:“苏姑娘还给您绣了荷包,又怎会如此。”
陆砚瑾的脸瞬间黑了,“荷包,她给江珣析和崔郢阆绣了几个,又给本王绣了几个?”
况且这个荷包,还是祖母开口,她还绣的。
“她口口声声说在乎本王,到头来,本王却都没有瞧见。”
从安赶忙“哎呦”一声,“苏姑娘原先在王府,那可是将全身心都放在王爷您的身上了。”
陆砚瑾黑眸一沉,“你这话的意思,便是她如今不是了?”
从安将头低的很低,再也不敢说话,自然也不敢接话,只希望王爷莫要再问下去。
陆砚瑾扣紧手中的玉扳指,死死看着铺子的方向。
原来并不是他的错觉,苏妧对他,从来都是疏远的。
那些从前的日子,就算是她仍旧欢喜着他,却也并未如同现在这般放松,难道,她当真已经爱上崔郢阆不成?
陆砚瑾的手骤然收紧,黑眸轻轻阖上,轻呵一声,想从他的身边离开,想喜欢上旁人,不若做梦的好。
苏妧并不知这些事情,如同往常一日回到府中。
只是还没进门,就看见陆砚瑾从马车之上下来,她顿住脚步,看着身着披风的陆砚瑾缓步走近,苏妧照着往常的样子与他福身,“王爷安好。”
陆砚瑾站定在苏妧的跟前,轻轻“嗯”一声,“起来罢。”
这话听的苏妧觉得十分别扭,狐疑的多看陆砚瑾几眼,没有找出个结果也就做罢。
乳母已经按照往常的习惯,抱着岁岁站在院子中等着苏妧。
一看见岁岁,苏妧的心中沉积的事情就都可以暂时抛向一旁,苏妧抱住岁岁,轻声问着乳母今日的情况。
陆砚瑾将一切都收在眼中,只见她神色之中全然都是温婉的笑意,并没有下午时看见的那般活泼、灵动,陆砚瑾站在苏妧的身边,轻声问她,“可是累了?”
他莫名地关心,不,应当说是头一回的关心,让苏妧觉得十分的别扭,从前陆砚瑾向来说一不二,何时这样过。
苏妧迟疑摇头,“王爷怎得如此问?”
陆砚瑾见苏妧不仅没有任何改善,在脑海之中仔细回想崔郢阆平日对苏妧的样子,确实是体贴关怀,无微不至的照顾苏妧。
他还在思索,苏妧又道出一句,“王爷与平日,十分不同。”
这是苏妧最为明显的感受,陆砚瑾切切实实与往日是不一样的。
从前的陆砚瑾并不会对她有何关怀,只是将他想要的给的,强行塞进她这处。
哪能如同今日这样,竟问她,可否需要。
苏妧抿唇看向怀中的岁岁,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离谱的设想来。
陆砚瑾,不会被人夺舍了罢。
第八十六章
苏妧的眼神愈发奇怪, 脑海之中的思绪也更加多样,不知怎得,今日的陆砚瑾她好像十分的陌生, 就如同只是披着陆砚瑾的皮囊, 但是内里完全不是那人一般。
陆砚瑾黑眸一滞,好在暗夜之中, 眼底流转的波动并未让人发现。
依旧是那副沉冷的模样, 陆砚瑾道:“为何如此说?”
苏妧想了想,歪着头拍着怀中的岁岁, 仍是将实话说出,“王爷变得体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