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砚瑾偏偏是在此时停下,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若是不开口……”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苏妧自是知晓他要说的是什么。
如同从前没有得到糖的孩子,一直都不曾有还不会有所惦记,可若是得到一次,后头没有得到,便会觉得心中难受。
现在的苏妧,大抵就是这般的心境。
手主动揽上陆砚瑾的脖颈,轻声唤他,“仲渊,求你。”
最后的尾音都开始发颤,空中的鸟儿飞的也愈发的欢快。
身下的大氅最终没了样子,陆砚瑾将苏妧给抱起,让她坐在自个的腿上,身前红珠颤颤巍巍地抖动,最后被人吞入口中,才终算是消停下来。
抱着昏睡的苏妧回到马车之中,已经过了三更天,天都微微泛着亮。
陆砚瑾揉着眉心,也没想到竟然如此久的时辰。
在外头不比在府中,尤其是如今的天更是冷的不行,陆砚瑾纵然有心注意却仍旧不可避免。
于是叫醒苏妧,将一碗才熬好的姜汤喂她喝下。
姜汤的辛辣让苏妧本就不愿,更是莫要提如今她正是想要睡着的时候。
陆砚瑾无法,只得用唇将所有的姜汤都给苏妧渡了下去,并吩咐人快些赶路,早些时辰到扎营的地方。
在马车之上本就不舒服,不管怎样都会有所不适,与其如此倒是不如快些到,苏妧还能睡得好些。
可越是担心什么便会来什么,苏妧昏昏沉沉好久都不见醒,陆砚瑾一碰她的额头,果真是起了高热。
军中有随性的郎中,对高热这种事情定是不陌生,为苏妧诊脉后开好药方,郎中还提醒一句,“夫人身子弱,房事上定然不要太过于激烈。”
陆砚瑾冷眼睨过去,“这话……”
他没有说完,只是轻轻转动手中的玉扳指,郎中赶紧道:“王爷放心,草民定当守口如瓶。”
陆砚瑾这才敛了周身的冷意,对郎中吩咐,“只需给她开药就好,旁的不必告诉她。”
郎中立刻点头应下,陆砚瑾也轻轻用帕子帮苏妧擦着脸上的汗珠。
其实看见苏妧如此,陆砚瑾是有些心虚的,昨夜他欺负苏妧的模样,仍旧历历在目,甚至后头的那件大氅,上头布满水渍,也被陆砚瑾给直接烧了。
若是不然,按照苏妧的性子,起来指不定又会冷脸好长一段时间。
赶路之下不久后就到了营地中,陆砚瑾有军务在身无法照顾苏妧,更是不放心苏妧一人在军帐中休息。
正在想如何办的时候,从安在一旁提了一嘴,“军营中若是女子,也唯有军妓了。”
随行的军妓大多数都是犯了大错的官员的家眷,好些的罚没进入教坊司,不好的便只能沦为军妓。
陆砚瑾厉声道:“不可。”
他胸腔上下起伏,便莫说苏妧愿意,他也是不愿的。
先不说军妓的身份,她们身上都是因族人犯了大错,心中大多都怀着恨意,他不能将苏妧放在此等的险境之中。
从安一时哑言,军中有规定,不得携带侍女,是以已经没什么法子,只得如此。
只是苏姑娘如此,王爷定然也不放心离开,与其如此还不如让那些女子好生照顾。
从安又道上一句,“里头也有些身家清白,好生挑选,凑合着照顾苏姑娘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砚瑾一阵气血上涌,终是揉着眉心道:“你去选人过来。”
从安立刻点头道上是,最终从里头选了三个与苏妧年纪相仿,看着便不会做什么的人出来。
带至陆砚瑾的跟前,陆砚瑾只淡淡道:“都是犯了什么事?”
几位女子见到陆砚瑾,以为是被哪位达官显贵给看上,若是被此等富贵的人给瞧上,就不必去伺候军营中那般多的人了。
一人一个显得比一个激动,更是将自己的身世说的更为可怜一些。
陆砚瑾听着她们在底下叽叽喳喳地说话,显然耐心都要告罄,沉着脸让她们将头给抬起,最终陆砚瑾选了一位眉眼与苏妧有些相似的女子,只是苏妧的眉眼则更为精致些,眼前的女子只不过是一点的相像,连边都没有沾上一些。
点了女子,陆砚瑾直接就起身离开,走时对从安使了一个眼色,从安自然知晓是怎样的意思。
恭敬地将陆砚瑾给送出去,从安折回几位女子的跟前,又恢复冷峻的模样。
留下陆砚瑾点了那名女子,让剩余几人都回去,女子绞着自个衣裳的下摆问道:“军爷,方才那人是谁啊?”
从安立刻呵斥道:“不该你打听的事情,就莫要打听。”
女子唯唯诺诺地低下头,过好半天见从安没有说话,又问道:“我们如今,是要做什么?”
从安一个冷眼扫过,语气中饱含警告,“不该你问的事情,就不要随便问,可是忘了你的身份?”
女子立刻道:“不敢不敢。”
从安带着女子一路穿过不少的军帐,最后来到最为安全的一处,他挑开帘帐看了一眼,里头还没有任何的动静,对着眼前的女子道:“里头的人你只管好生照顾着,不准耍什么花招,若是敢有半分别的心思,不如好生想想,究竟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剑快。”
他手摸上放在的身侧的剑,虽然语气淡淡,可却让女子听出几分的害怕来。
随后女子赶忙道:“是,我这就进去。”
见女子穿的单薄,又实在不像个样子,从安将她给叫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