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听吗?我看你眼里只有江映儿了!泠月的事情,今儿无论如何,你都要拿个决断出来!”
同样没差的话,卢氏也在江映儿面前耍过泼皮。
闻衍无奈,“母亲为什么非要管姜泠月的事?您既然喜欢姜泠月,留她在身边养着就是,闻家不是出不起一个闲人的饭菜,只要她能够逗母亲开心,一辈子闻府给您当陪侍,也没什么。”
卢氏瞪眼,“她是姑娘家,前不久刚跟你有那样的事,不光我们长房的人知道,外面几房都是风言风语,她是姜家的人,就算是看在从前你姜伯父还有你那红颜知己姜泠绾,你也得好好给人家安置了不是...”
提到红颜知己四个字,闻衍眼睛往里看去,嘴巴下意识驳斥,“什么红颜知己?什么那样的事?”
皱眉重道,“母亲不明内情不要乱说!”
卢氏被他的驳语吓一跳,拍着心口,不明不白看着他。
“....没有就没有,你跟你母亲呛什么话?”
收回眼时,不经意往里看到江映儿,想到自家儿子的反常,卢氏明白了几分。
他撇开干系的话是说给里头人听的,消下去的火气登时又上来了。
“就算不是红颜知己,泠月也是你亲自带回来的人,你要留她在府上一辈子,就要给她个正经主子的身份,不清不楚耽搁委屈人家姑娘。”
闻衍思忖片刻,“好。”
卢氏心喜,“你松口了?”江映儿也听等闻衍最后的敲定。
“儿子明日就跟祖母说,许您收姜泠月为义女养在闻府上。”
“母亲从前不是念叨只有儿子一个人孤单吗?又羡慕二婶婶有乖巧伶俐的女儿,日夜盼着江氏的肚子,如今有个女儿在身侧,您开心儿子也放心了。”
刚到容云阁门口的姜泠月听到了闻衍的话,吓得手里的东西都摔了。
大惊失色闯进外厅,“津与哥哥,我.....泠月不能....”姜泠月也学得卢氏哭哭啼啼,站靠到她身边,“大夫人...”
她怎么能当闻衍的妹妹,冠了这个名头上去,一辈子都成不了他身边的人了。
闻府的人都会把她当成笑话看的。
不,不成。
“如此安排,母亲可满意了?”闻衍一眼未看泪断成线的姜泠月。
“您一向喜欢搭桥牵线,姜泠月也到了适婚年岁,淮南多是青年才俊,有母亲给她做义母靠山,尽管放眼让她挑去,有看中的人选,母亲给她出份嫁妆,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江映儿挑眉,闻衍最后这句话,怎么听着,给人.大有深意?
卢氏完全没有料到闻衍的决断是这样,姜泠月在她面前又是喊大夫人又是哭,搅吵得她不得不说。
“难道你就不打算给泠月收在身边吗?”
“这丫头一门心思在你身上,她温良贤淑,给你做小房也是可以的,咱们长房也不能只有江氏一个人吧,她怀着身孕,虽说两个月了,怎么能够伺候得好你...”
“母亲。”闻衍看向卢氏。
叫了之后久久未开腔,就一直看着卢氏,姜泠月察觉到气氛的凝固,渐渐的自发止住了哭声。
“……”
江映儿听不到动静,实在好奇,反正也醒了,外头闹成这样,她还能在里安睡着实不大可能。
江映儿坐起来穿靴,还没有走出去露面。
闻衍说话了,“儿子觉得....江氏很好,她伺候得很周到,有了她在,儿子并不需要旁人。”
江映儿脚步顿住,盯着前方男人高大的背影,再一次不解沉默。
好吗?他觉得她很好?
既然好?为什么总是对着她垮脸不悦,喜怒无常,威逼利诱?
闻衍话说得很认真的样子,叫人听不出来是敷衍又或者搪塞之意,他仿佛经过深思熟虑,然后郑重其事。
不解归不解。
他是觉得很好,可是她累啊,江映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卢氏都没有办法让闻衍同意纳小房,她和姜泠月更没有办法了,闻老太太肯定是不会的。
若她执意撒泼,闻衍纳不纳是一回事,生气是必然的,就要遭罪了,上次的教训还刻在心里,江映儿摸了摸唇。
“若是父亲还在,母亲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您刚怀孕才将二月,祖母便胡搅蛮缠要为父亲身边塞女人,纳小房,母亲心中作何感想?”
对自家儿子的假设,卢氏不置一词。
“......”
闻衍接着又道,“儿子幼年,父亲便没了,尚且不知道父亲在时,母亲与父亲是何等光景,若是父亲还在,母亲愿意把父亲分给别人吗?”
卢氏更沉默了。
“江氏入我闻家时日还短,她虽然行事偶有过错,侍奉母亲伺候儿子却是尽心尽力,对人对事也很周到,温良贤淑四个字,放在她身上,儿子觉得她还是担得住的。”
江映儿心头莫名说不上来什么奇怪感觉,闻衍今日是怎么了?
居然反驳了卢氏,替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