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咬牙重复,“丘大哥?”皮笑肉不笑讥道,“叫得真亲密。”
“不关他的事情,能被人诟病到你们要谈婚婚嫁邀人喝喜酒的份上?”
“别想了,那男人回不来了。”
所谓的宾客也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江映儿跟他简直没有办法沟通,反正也不祈望闻衍能够高抬贵手,放回丘海。
“...怎么不吭声,被我说中了?”
江映儿懒得与他纠缠,“闻公子,我们已经和离,望你能自重。”
“和离,我什么时候点过头?”
点头?江映儿慢道,“成亲的时候,你也没有点过头,你我之间的姻缘本就是勉强为之,你开始不也是不情愿吗?”
江映儿委实不解,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厌恶我,想休弃我。”
原本她也不想死缠烂打,那会还没孩子,不得已。
“若是和离书不尽意,你写休书与我。”如此,也能换回他贵公子的面子了吧。
“我....”
闻衍起了一个头,后面也讲不出来了,他开始是不情愿。
后来他...
江映儿追问,“什么?”
“当初你诓骗我,说你家中无人只剩你一个。”闻衍转过来前头,与她仔仔细细算账。
“江家被降罪,老祖宗叫我进门之时,特意叮嘱过,不叫多嘴外传,怕江家的事尽量牵扯到闻家,当时骗你,委实是逼不得已。”
“难道不是你想同我撇清干系,不叫我知晓你家中人?”
有是有的,话说到份上,江映儿也不瞒了,“是有点。”
闻衍,“......”
书上讲说忠言逆耳,诚不欺人。
闻衍起身去书房,在一个很高的书架的角落里拿出一个锦盒,啪哒丢到江映儿面前。
“解释解释。”
之前她给闻衍准备的年礼。
“你既不想送,为何又要拿人手一份的赠物敷衍轻.贱.我?”
这就叫轻贱了?
最开始进门时,卢氏故意刁难她,一盏滚烫的茶水,一只便宜的水镯,不是轻贱吗?
江映儿不会想提卢氏进门给礼的那一桩事,晦气。
“我到闻家后,身无分文,老祖宗曾经给了些银两,四处支使差不多用净了,手上的钱不够,买的香只能磨出这一罐。”
没钱,能给他一罐很不错了。
江氏说没银子,想到她留在闻家的东西。
走的时候穿那一身,来的时候也穿那一身,闻衍,“.......”
“为何不问我要?”
“不敢。”
江映儿如实,“闻家救我江家于水火,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要求太多。”
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因为恩情,明身份,做本分。
她再解释说,“笋粉事情过去后,老祖宗传我过去。”
“说你看重闻夫人,闻夫人不喜我,三番四次在家中吵闹,龃龉只起不平,她无法管制,便应了你生下孩子便和离。”
怕男人又钻牛角尖说你知道你还瞒我,江映儿特地说明,她也是后来才知道。
“闻夫人后来也知晓此事,常来容云阁身边提醒我,生下孩子就走。”
换言之,她是顺着他亲娘的意思。
“还有传信之时,你离家去往粮道,我原也不想骗你,闻夫人看重孩子,常来容云阁盯着,信多半是她拆的,很多话也是她叫我写的。”
“身为儿媳不敢忤逆婆母,哄骗你,实非我之意。”
闻衍沉默,“......”
所以,依照规矩办事,顺从写的,走心的只有他一人。
“那日你上门.....我也是气极了对你动手,着实是我不对,我在此向你赔个不是。”
江映儿站起来深深行了一个歉礼。
爹爹阿娘是圣上亲下的旨意终身囚于淮南大牢,往后要在淮南落脚,闻衍不能得罪,即便不能化干戈为玉帛,话讲开了,问心无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