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看他不知轻重,又道:“此咒会逐渐消解你的内力,这些时日你没感觉到内力滞涩时常使不出来?”
谢乔自然感觉得到,但他只以为是中毒受了影响,只需解毒便可恢复,听后不免吃惊:“既是类似于炉鼎,为何还会消解内力?”
“所以说便利不好找。”关雎利落地往他穴位上扎了几针,暂时助他调运气血,说话做事秉持一惯的有条不紊,“普通人做炉鼎效用自不比本身就有内力的,你与那位殳姑娘均有根基,你若找她解咒,你们二人的内力会持续融会贯通,便是达到双修的效用。此咒的缠人之处便在于一旦没有合适的交融对象,即会反噬自身的内力,经脉暴动运行不畅,便会爆裂而亡。”
谢乔听完心里也不似先前那么平静了,“这咒竟是如此难缠?可我也不能总是……总是……唉……”
这事可算难倒了谢乔这个历来做事有度英明睿智的大师兄。他们两人若是两情相悦名正言顺也罢了,这样的方式必定于女子有所损伤,他总不能为了解咒就把殳无雁当工具使。
关雎不懂他的为难,帮他施了几针又配了些可以暂缓他经脉异象的药,后面又提了一嘴:“你若不想找她,我让岑息将万引香带回来,她下的咒她自然有解决的办法。”
谢乔几乎是下意识拒绝,以天水宗的名声,解咒之法是什么都无须多问。再者他也不是不想跟殳无雁……只是想来想去总不是时候,他之前险些铸下大错,眼下又如此抱有目的,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关雎看他苦大仇深的表情,实在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摇了摇头只叮嘱他按时吃药。
那厢殳无雁一直挂心谢乔的情况,在后院的桃树上倚着转着手里的剑佩发呆。
关雎略微冷清的声音响起,惊了她一下。
“是谢乔的剑佩?”
殳无雁起身跃到地面,面对谢乔师长的询问有些莫名的紧张,小心地握紧剑佩点了下头。
关雎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道:“他对你倒是安排得当。”
“他就一老好人,见谁都要帮一把。”殳无雁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就明里暗里在教育她弃暗投明,这一路上两人死里逃生,他总是什么事都往前冲,真把自己当铁人一样。
关雎却摇头不甚赞同,“你把谢乔想得太伟大了,他可不是谁都管。谢乔这个人,放在心上的能赴汤蹈火,不放在心上的死了都不会多看一眼,他满口众生大道理,你可曾见过他出剑有过手软的时候?”
殳无雁一愣,这一路下来,她只觉谢乔仁义正直,确不失为名门弟子,关雎的话令她不觉恍惚。
“谢乔并非如他表面一般无欲无求,一旦突破心底的界限,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不然门中的师兄弟也不会在他面前都循规蹈矩。”
殳无雁继而想起之前去找谢乔的师弟传递消息,那些同门似乎个个都对谢乔这个大师兄敬畏有加,而谢乔只浅言是他们受不了严厉,如今在他师叔面前听来的倒有几分不一样。
不过殳无雁不太懂关雎跟她说这些的意思,明明刚进门的时候她给人感觉就是个清冷不苟言笑的大美人,眼下话好像并不少?
然而关雎似乎只是与她闲谈有关谢乔的事,罢了也没提什么。
殳无雁一方面不解,一方面心里又不断冒出自己也不敢确信的一些苗头。
谢乔对她真的不一样么?那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