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来,就可以和芸娘一起进膳了。”
“好!”陈寻回过神来,也冲着陈怀安笑着回应了一声。
第 3 章
炽热的阳光透过门檐缝隙斜斜地打在长廊之上,一根又一根连天般的廊柱,又将这光线遮掉大半。
从远处缓缓走近,周遭的声音也越发清幽静谧起来。
“我陈家自姜朝开国之日起,就世代居于江左,以画为生。”
“如今已有五百八十余年。”
“这百十年来,家中先辈族老所创作的名画,除被赠予他人,或易手买卖的,剩下的,便全数陈列于宗祠之中。”
“同时为了方便族人清理归置这些古画,族内也将它们依照人像、山水像、鸟兽像等列次摆列于房内。”
“不知寻儿,”陈怀安侧首看向身旁身形小小的陈寻,语气极为温和地道:“今天想从哪一处开始看起?”
“阿父画什么最厉害?”听得陈怀安的话,陈寻倒没有直接给出回复,而是摇晃着陈怀安的手,略带困惑的问道。
“阿父啊,”陈怀安抬手将陈寻抱起,随后又朝最左侧的房间指了指,道:“阿父最擅山水,想当初族内为阿父和你阿娘指婚时,你阿娘不肯嫁我,说我就是一个画呆子,跟阿父结婚最是无趣。”
“那阿父怎么娶到的娘亲?”陈寻双手攀着陈怀安的脖子,眼睛亮亮地看着身前人。
陈怀安闻言也下意识地笑了笑,随后又摸了摸陈寻的头才再是笑着说:“阿父当时年轻,怎听得别人这样说自己,在打听到你阿娘要在春外楼宴客后。”
“你阿父当即就带着墨宝跑了过去,之后啊……”陈怀安微微有些出神,眼角的细纹也缓缓晕出了一抹笑意。
“之后怎么了?”陈寻双手摇着陈怀安的脖子,追问了起来。
“后来阿父到了春外楼才知道你阿娘当时正在招贤,想是要从那一群人里面挑一个胜过阿父的,好到时悔婚。”
“阿父那时也是年轻人,自然受不得这个气,当时就画了一幅倚楼惜春图,你阿娘那时没见过阿父,瞅着画连夸了好几声,还说要与我结交。”
“所以阿父就这样跟阿娘在一起了?”陈寻歪着头,有些困惑地看着陈怀安问道。
“当然不是,”陈怀安摇摇头,眼中也闪过一抹狡黠,“阿父当时装作是无名画师与你阿娘结交,你阿娘也每逢宴客时都发函邀我。”
“如此数次后,你阿娘欲登门拒了阿父与她的婚约,谁知她刚一入府,便见阿父在堂前等她。”
陈怀安说到这,又回想起了与芸娘在府内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对方脸上的震惊诧异,让他至今都未曾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