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那之后,江北道后方城池, 除少数重城,还留有少许兵士以管辖一地治安外, 其余所有可得调用的兵力都被抽调赶赴至川贝城。”
“如今细算下来,川贝城前,应是已驻扎姜国兵士近二十余万人。”
“宋梁二国兵力,也应在此数上下浮动。”
“除此之外,江北近来便未有太多消息传出。”
“至于兄长所言京都之事……”赵宸微微垂眸,脑中也想起赵淮承曾寄给他的书信上所载内容。
在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茶盏,过有少顷,赵宸才复又低声道:“家父曾言京中时局动荡,人人自危,为求自保,多数官员都选择遵从右相之意,欲求请姜皇割地赔款,让利于梁宋二国,以保全姜国存续。”
“而少数官员则跟随在左相身侧,于朝中商议三国之事时,绝不开口提出意见建议,也绝不表明自身态度,一直处于似是而非的中立站队下。”
“于家父猜测,左相一脉行此举,应是想看姜皇态度如何,再选择站队哪方……”
“只是……”
赵宸话未言尽,陈寻便不由得挑了挑眉,随后不等赵宸再说些什么,他就先一步朝赵宸反问了一句,“姜皇至今,还未表态?”
“还未,”赵宸点点头,以示消息确非虚假。
但话音落下,他眼中也浮现出少许困惑之意,而后朝陈寻嘀咕道:“自姜使刺杀梁君消息传回国内,于朝堂之上,百官就已争吵数轮,甚至投降派、主战派乃至左相所领的中立派,都曾在殿中直呼其他派系成员污名。”
“整个朝堂,若是以往还可称一句庄严肃穆,那如今只能说一句比之街边小贩,还犹有不如。”
“可就算如此,就算朝野众臣已为主战还是主降争得面红耳赤,且三国陈兵江北边境也近有月余。”
“可姜皇仍未明确表态,甚至直到今日,也只发出了一道召令,即是令江北道所有兵士,齐齐赶赴川贝城。”
“但是等众兵士抵到川贝城后,便再不见姜皇发下其余指令。”
“以至于川贝城近来虽战力大涨,但也因兵士大增,导致城内外房屋都供应不足,使得诸多兵士不得不宿住于城内空置空地上,乃至城外郊野。”
说到这,赵宸又不免摇了摇头,低低叹了口气,道:“虽说这些兵士皆是身强体壮之辈,露宿郊野于他们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但一日两日尚可,可四日五日,十日一月,这样长久居于郊野,先不提他们能否好好休息,光是日夜温差有变,加之宿住条件艰苦,必会让他们精神大打折扣,这也意味着他们战力也会相应减少数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