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若没有我等在身旁策应,少主安危又怎能保证?”
“我知少主是明了这急函之意,不愿我等为族中弃子,所以特意归赵府示意我等归家。”
“然我等可死,但少主却不能有事。”
“且若少主不在我等身畔,我等无力帮扶也就算了,可如今少主已在我等身侧,纵真有危险,我等也能拼死保护少主,所以少主欲要独行之事,奉来……”
‘不能同意’一词还未说出,陈寻又再是摇了摇头,温声劝导道:“族老心有忧虑,寻自然知道。”
“可族老也莫忘了,寻先前一人于江北道上游历半载有余,期间一直无事,这已能证明寻有自保能力。”
“既是如此,哪怕今日寻是一人归家,寻也敢坦言,自身能保证己身安全。”
“更何况,”陈寻抬眸看了身前众人一圈,而后又再次看回陈奉来,道:“此间人多眼杂,若我等一同归家,目标实在太大。”
“哪怕寻伪装一番,以混迹在队列之中,可我等归家之举本就如夜中萤火,时刻惹人注目,在这一情况下,族老又怎能保证寻不会被外人看穿?”
“再者,寻与族老一众同行,这不仅将族老所遇风险加大,还让寻也难知危险来于何处,也就不能及时躲避。”
“既如此,寻又何苦拖累族老,又何苦冒着生命危险一同归家,倒不若你我一明一暗,各自分开,以虚实之策齐齐赶赴江左才是为正途。”
“可是……”陈奉来垂下眼眸,闷声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等陈奉来出言,陈寻又再沉声说:“族老应知,鸡蛋断不可放在同一篮中。”
“而且,”陈寻指了指陈奉来手中信件,随后又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寻非鲁莽愚钝之人,此番离队,寻自会一安全居所待着,等到族老持寻所写信件归家。”
“家父自然能知道寻在何处,介时族中再召集护卫以保寻归家,岂不是更好?”
“不然似我等如今就身侧护卫数名,而其余人皆无武力在身的情况下,想要归家,于他人看来,怎能称不上一句香饽饽?”
陈奉来微微放松手中缰绳,目光也随着陈寻的话,看向队伍众人。
原先他们自江左赶赴江北时,只以为是一场赏山观景的寻常游历,根本就没想过先前友好共处的三国,会突然爆发战争。
所以队伍中,除了陈怀安强制安排的数名护卫外,他们便再无其他武力保障。
若一切真如陈寻所说那般,真会有人欲伏击他们,那光凭这数名护卫,他们这一行人除了送菜,便再无更多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