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即是明言,一年后,陈国当可从东面直行,一路吞平南草原,最终成为除牧国以外的,南方第二大国。”
“往昔陈国不敢直接吞灭鲁国,是因为梁宋在侧,牧庄虎视,就连赵国也一直紧盯着它。”
“但现下庄牧相争,梁宋失陷,此刻除赵国外,再无任何力量可阻止陈国东行。”
“所以在这一形势下,鲁国还能否存活最后一年,都厄待商榷。”
“甚至于臣看来,鲁国现在被陈国派来梁宋,也不过是陈国欲要分走鲁国的最后一份有生力量,且还可借此落一步棋。”
“至于原因,则是陈国知道梁宋境内有我姜国,而他一旦落子,赵国为梁宋利益,也必会紧随而下,介时就算没有陈国,为了地盘,姜国也定会与赵国相争。”
“当至那时,赵国也应再无力紧盯陈国。”
“而惟因他们需要全力应付姜国,但两国相争,一时定难分清输赢,所以陈国就算抽出所有力量,全攻鲁国及平南草原,待其一切事情落定,这梁宋利益也都还可能没有瓜分清楚。”
“是当如此,在没有鲁国阻拦,赵国紧盯与庄牧虎视之下,陈国自可向东长驱直入平南草原,待收拾好东面一切,还可继续回头与赵姜相争梁宋地盘。”
“所有利益,陈国均有所获,而它付出的,不过是鲁国的最后一份有生力量。”
陈寻看着姜时堰,一字一句沉声道:“此即为陈国,一石三鸟之计。”
姜时堰紧皱眉头,垂首望向地形图的目光中,也再没有了先前的那抹轻松。
良久后,他才是缓缓道:“天下英才非姜一人独占,诸国皆强也。”
“不过,”姜时堰说着,眸中也燃起一抹战意,“这样才是有趣。”
说完,姜时堰又再侧目回望陈寻,沉声道:“依国师所言,陈国今已定下一石三鸟之计,鲁国定也有所察觉,而这,也即是国师先前所说最后一搏。”
“所以为求自保,鲁国必要寻以援手,而姜国……”姜时堰点了点地形图上的卫国,再是说:“却是不用再出面。”
“嗯?”陈寻稍稍偏头看向姜时堰,眼中也带上少许不解之色。
姜时堰见状,也适时挑眉一笑,道:“我今朝得到消息,卫国已悄悄从梁国长冲关入境。”
“且这所在长冲关,正与鲁国今朝所占据的东青城相距不远,是以我等只需为鲁卫创造一个合理的相遇机会。”
“介时只要鲁国不傻,定会出面相见卫国,并拼命与其结盟,而一旦卫鲁结盟,与卫国一体的丰国必会加入其中,再加上卫丰赵三国消息互通,一旦卫丰鲁三国结盟,赵国也必将于不久后得知消息。”
“且……”姜时堰抬手点了点陈国,“陈虽将重心放于东面,但梁宋也是其欲侵吞之地,加之当下五国在梁宋,陈国必会有所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