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时鸢想着好不容易来都来了,依依不饶,自己捏着三柱长香率先跪在了蒲团上,还不忘一面伸手去拉商姒的袖子,催促着:“你不拜,又怎知没有,快些一起啊,你怎么这么不合群呢!”
“你也不许拜!”见她姿势跪得这么标准,商姒也恼了。
这是当真想为自己求姻缘呢!
“??”陆时鸢震惊了,手中捏着三柱长香,插也不是,扔也不是。
她睁圆了一双杏眸,难得地驳了一次商姒的话:“阿姒,你未免也太过……”霸道了。
自己不信就算了,还不准别人信。
可商姒这样的性子陆时鸢自问也不是第一天知晓。
她下意识皱眉,还想要辩些什么,但下一瞬就被人从蒲团上拉了起来,手中那三柱燃起的长香掉落在地。
二人越过重重人流沿来时的路往外去,期间陆时鸢抬眼也只能瞥见商姒一个侧脸,途中她本想说些轻松的话缓和一下气氛,可商姒分明满脸肃气。
“商姒。”陆时鸢叫了对方的名字,二人这才停了下来。
然而转过身来,商姒一张冷俏的脸上早已布满寒霜:“陆时鸢,我问你,是什么人才会去拜的?”
“自然是心有所求之人,欲觅良缘,方才诚心拜求。”陆时鸢紧皱眉头,想也不想就答了商姒的问题。
商姒紧接着反问:“那你是吗?”
“我……”陆时鸢张了张唇,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
不,她不是。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陆时鸢方才骤起的气势瞬间萎靡了下去,眼神也开始略有闪躲。
是了,她不是。
险些遗忘自己是有家室的人!
当日二人邺都大婚有天地三界为证,上了祭台,告过先祖,现下当着商姒的面她要跪拜,另求姻缘……怎么想自己都占不到理,不仅占不到理,似乎还有颇有点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意思。
想到这,陆时鸢的态度迅速软了下去,皱紧的眉眼在瞬间化开如同冬雪消融,掺了星点的笑,她以另一种巧妙的方法圆上了自己未说完的话:“我自然不是,我早已与你婚配,有三界为证,天地做媒,既已姻缘在身又何须跪求区区一座泥象?”
一会儿天地做媒,一会儿三界为证,字里行间皆是大气。
偏却又在说完以后垂下眼眸,悄悄伸出手去勾住商姒的尾指,轻轻晃动着,低声软语着细气道:“阿姒,我不求了,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