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清月也已经调息完毕稳住了身上的伤势,余下,就只待下肚的丹药发挥效力缓慢恢复了。
她被身边弟子搀扶着站起身来,朝陆时鸢望去:“你叫陆时鸢是吗,我对你有印象,上届论道会的时候你很出彩,多谢你这两颗丹药助我稳住伤势。”
“清月长老,那都是以前了,如今的我是个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陆时鸢弯了下唇笑笑,一句将话题带过,看起来并不愿意提起诸多以往辉煌的时刻。
清月不是看不懂眼色的,于是注意力转而落到了陆时鸢旁边的商姒身上:“既然时鸢能够只身出现在此,那么想必身边这位一定就是邺都女君吧?”
二人那场大婚三界皆有耳闻,商姒的身份细一联想便可知。
只见商姒冲她友善地点点头,态度并未像面对风行时那样倨傲,喜恶分明。
有过清月被撺掇着当了个出头鸟没讨到好以后,一干人终于等静下来,开始各做打算。
关系亲近一点的,譬如紫霄洞和青城府这样的修仙门派平日素有来往,现下遇到难题,自然而然就结伴一起出谋划策,而妖族世家那边定然首选同族。
如此,人与妖很快暂时分成两个鲜明的派别。
“是上古绞杀大阵,大阵一起,除了硬破之外无法可解,若要以寻常之法尝试解阵无异于自寻死路。”见一众人等苦思无果,商姒也不故弄玄虚了,直接出声言明了大家目前的处境。
听她这么开口,气氛立时陷入一片死寂。
紫霄洞是专研阵法不错,可如今世上现存的上古大阵不多,这位清月长老一眼看去年纪不大,又怎会有那般的能耐?
至于商姒为何就能知晓,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历代邺君所学所阅,又岂是区区凡修可比拟的?
倏尔,有年轻弟子开口辩驳:“不知你这番说辞可有什么凭据?我等眼下被困于此并无任何生命危险,说是上古绞杀大阵,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阿姒说话不需要凭据,你要信便信。”一直谦和有礼的陆时鸢这会儿听到有人不识好歹,忽然皱紧眉头,不客气地开口。
如此护短的反应倒让商姒略微诧异。
她心情甚好地转了转腕上的金铃,朱唇微张,很是自然地朝陆时鸢贴近:“时鸢说的就是我要说的,诸位眼下还能安然坐在这里与我闲谈,不过是因为我等此番误入阵内,大阵暂时无人操控,一旦布阵人有所发觉,那才是恶战的开端,与其有空与我在此争辩,大家不如想想一会儿大阵开启自己有几分存活的可能性。”
轻描淡写一番话,让所有人陷入恐慌里。
而陆时鸢则是趁其它人争论商讨之际,与商姒悄悄退到了一侧的角落里,二人小声交流着:“阿姒,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妖界的阴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