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看得哈哈大笑,抽空问许清月:“找过没?”
许清月点点头,“全找过了。”
方婷:“也许跑了,这条在这儿不就行了?”
许清月抿嘴,这是她最不愿意的,她想放小蛇走。
但放走它,也没有别的办法再找一条小森蚺回来。她分辨不出什么样的蛇是森蚺幼蛇,也不可能再去找一号,找蛇冒充这件事太危险了,一号已经帮过她一次,仁尽义尽。
许清月撇开视线去,不愿意看小蛇,她觉得自己有点像渣女回头,昨晚还想着将它稍稍养大些就放它走。
才不过几个小时,她就得圈留它,和囚禁她们的snake有什么区别?
许清月紧紧抿住嘴,“昨天佣人来检查时,我将那条蛇装作是从蛇蛋里孵化出来的,佣人也摸过看过了。这会再换成它,首先颜色不一样。”
“那还不简单。之前那条蛇是什么颜色来着,你照着给它染个色,这不是有颜料吗,”
方婷拿起书桌上的颜料盒。
“涂个色呗。”
许清月惊呆:“?”
还能这样?
恰时,机械音响起来:“所有女生,请在十分钟内,到二楼展厅集合。”
两人来不及再说什么,许清月把口袋交给方婷,她得去换衣服,从起床到现在,一直忙着找蛇,这会还穿着睡裙。
她取了衣服,进浴室时忍不住回头对方婷说:“你别玩它,它还小。”
方婷有时候没轻没重,万一玩死了就麻烦了。
“知道了知道了。”
方婷瞅瞅口袋里的小蛇,又瞅瞅关上的浴室门,撇嘴。
“你好像见色忘友的渣女哦。”
她终究还是收回了正要去戳戳蛇脑袋的手,对着没睁眼的小蛇嘀嘀咕咕:“看在你眼睛都张不开的份上,先绕过你,哼哼。”
小蛇没理她,埋头使劲吃,只是肉眼可见的,它吃蛋壳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更猛了,迫不及待,像饿惨了似的。
天知道它的肚子有多鼓,鼓得都快要爆开,它依旧不停。
许清月换好衣服出来,接过口袋,用笔戳几个孔透气,然后栓得更小一点,塞进荷包。
她把荷包的红绳挂在腰带上,荷包揣进衣服兜,和方婷出门。
方婷的蛇笼搁在门口,里面焦躁不安的蛇一看见方婷便开始上下乱窜,在笼子里快乐得像一条哈巴狗。
许清月忽然想起昨晚佣人说的话,佣人说蛇出去觅食,再久也会回到自己身边。
如今见方婷的蛇这般模样,仿佛只认得方婷。忽然不解这是因为什么?一号的擅长攻击的眼镜王蛇也是如此,那般乖顺地盘在腰间,为什么?
蛇为何不攻击她们?如何将它们的意识依附在她们的意识之下?
许清月想不明白,脑袋非常混乱。方婷回头说话没人应声,转头就看见她心不在焉地落后一步,当即伸手拽她。
“想什么啊?还担心啊?我说的那个办法可行,你先染一个试试,等会佣人来检查的时候看她们看得出来不。”
听完方婷的话,许清月顿时更乱了,脸色不太好。
因为马上就到九点了,佣人会例行检查每个人的蛇。
她的这条小蛇……怎么拿得出手检查啊?
插在衣服口袋里的手下意识地握紧,指甲深深抠进手心,内心不断劝自己不要再想了,随机应变吧。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因为,距离九点只剩下两分钟了。
必须马上赶到二楼展厅。
脚步加快,几乎是踩着点进去。
展厅里,周燕的尸体被取走了。
两百张印着编号的椅子,每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全到齐了,只空着被淘汰的九个人的椅子,那些被火烧死烧伤的女生的位置由新来的女生们替补上。
许清月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早晨的风混着暖阳从没有墙壁的那面吹进来,远处的山脉还在起火。
橙红夹着黑烟的大火延绵不断地烧,烧得有一块天都黑了。
她们仿佛在原始地带,起这么大的火都无法引起警方的注意。
许清月颤了颤眼睫,收回视线。方婷在和身旁的女生聊天。
大家都在小声说着话,每个人的脚边或者身前放着各自的蛇笼,对远处的大火视若无睹。
许清月能感受到,每个人近乎完全接受并适应了现状。
九点的钟声敲响。
展厅消失的那面墙落了下来,变成雪白的墙壁,没有窗。
女生们说话的声音停了,纷纷盯着那面墙,露出疑惑的表情。